那分明是带着头皮的一缕头发!
旦殷和杨文的脸都青了,而我整个人都像没了体温,手冰凉冰凉的,只是惊恐地瞧着被我胡乱一扔还挂在窗子上那缕东西。
我身上的冷汗湿了内衣,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玻璃窗上忽然迸出了几条裂纹,咔擦的声响,裂纹的中心绽出一片血红,血浆似的东西迸得整个车体上都是,那破碎得像蜘蛛网一样的窗子上流着一道道的污血。
我们三人紧紧地靠在一起,旦殷死死地抓着杨文和我的手,似乎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状况。
不刻下一波袭击就来了,整个车子剧烈地摇晃起来,那种巨大的震动能把车子掀翻,三人的力量倾倒在杨文一个人的身上,整个车子还在不断地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而且越来越急促。
巨大的压力迫使着三人挤成一团,处在下方的杨文像是窒息了一样,惨白着脸,胡乱地向我们的上方挣扎着,呛不出一句话,旦殷拼命地将杨文从下方往上拽,杨文也往上挣扎,而我却渐渐觉得似是被一种无形的东西包裹着、沦陷着,像是被活埋一般,肺部压得极其疼,脚踝勾住了什么,怎么也挣不开。
我感觉在不断下坠着,甚至于已经看不清他们,眼前遮挡着雾蒙蒙的东西,窒息的感觉占据着所有的感官,惊恐不已地张牙舞爪,但是旦殷和杨文自顾不暇,我只有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一根不知道何物的细长东西,不至于往下沉沦。
忽地,闪过一道亮光,一切停止,车子还在正常行驶着,三人大口地喘着气,惊魂未定地打量彼此。
车却缓缓地停了下来,车门也开了,三人怔在当场。窗外原来的混沌渐渐清明起来,那窗上的血迹渐渐褪去,锈迹斑驳的车子又回归了正常,杨文迅速地扒开了身侧的车窗,行道树缓缓地在凉风中摇曳。
只听,惊悚地,那嘶哑的喊叫声又传了进来。
“快下来!快下来!”
那老人竟出现在车外。
再细下打量,我们三个基本上没变过位置,周身的一切东西都完好无损,刚才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真实而又诡异,而我的手竟然一直扯着的是我挂在脖子上的金蝉葫芦的编绳。
哪里容得思考这么多,旦殷拽着我往窗外塞,我一屁股掉在了地上,那老人似是饿虎扑食一样飞奔过来,杨文和旦殷一前一后地爬了出来,那时旦殷还不忘那两袋东西,急得杨文都气得跳脚了,但也顾不得去有分歧,也拉扯着东西,最后也把旦殷拉了下来,三人傻着蹲在路边,看着那巴士忽地关上了门,渐渐行远。
老人接我们三个回了他的家,蹒跚地走在乡间的路上,絮絮叨叨地跟我们讲了一个有了些年头的事情。
那是93年的某个冬天,就是这条路上,他送儿子一家进城的日子。天气不大好,极其冷,路边浅埋的水管爆裂,自来水哗啦啦地流上了公路,路面上结了一层冰,目送儿子、儿媳、三个小孙子上了车,还没开百米老人就目睹了那巴士带着一车人冲到转弯的山沟里去了。山沟里泥沙掩埋了半个车子,山沟里的水渗了进去,一车人就这样死了。
后来每年的这个时候,这趟巴士就会出现在这个公路上,吓得很多人都不敢这个时候出门。山下的人都清楚这巴士上不得,毕竟上去的人没一个回来的。
看见我们三个上去了,那叫急得跳脚。老人说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惊讶地说我们三个竟然幸免于难,看来是他在路边上的那把香起了些作用吧。
听完老人的话,油然而生一种恐惧来,同时这种恐惧应该人别人一辈子都可能领会不来的,因为我很快联想到了一则世界广为流传的“欧亚大陆的幽灵火车”事件,而且上次去某大学做灵学主题报告时还引用过这则轶事。
我急忙在平板里扒拉出这篇pp,上次灵学报告的材料都未删除,便脱手递给了旦殷,杨文也凑过去。
入目便是冗长的引述
据传,果戈里于1852年去世。1931年,果戈的公墓被迁葬到了莫斯科的达尼洛夫公墓,后来那里成了一座少年犯监狱,当他的遗体被发掘出来时,人们发现他的头已不翼而飞了。几经波折,果戈里的亲戚海军军官亚诺斯基拿到头骨,并带回到他驻防的意大利。此后不久,亚诺斯基便将装头骨的匣子托一位意大利军官带给一位俄罗斯律师。
1933年春天,这位意大利军官带着果戈里的头骨匣子出发开始了一段漫长的旅程,他的弟弟与几位朋友一起也登上了这列火车,开始了快乐的旅行。当火车进入一个长长的隧道时,军官的弟弟想与他的朋友们开个玩笑吓吓他们,他偷偷拿了果戈里的头骨匣子作为他恶作剧的道具。可是就在火车进入隧道之前,车上的旅客突然莫名其妙的惊惶失措,这个学生当即决定从火车车厢门外的踏板上跳下去。后来他对记者说,当时有一股奇怪的带粘性的白雾将这列不幸的火车整个儿吞没了,他描述了旅客们当时那种无法言表的恐惧和惊慌情景,他承认是他从他哥哥那里偷拿了红木匣子,在这列火车的106名乘客中,只有两个人在火车莫名其妙消失之前跳下火车得以生还。地方当局事后对隧道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和搜索,但是他们甚至连火车留下的煤烟痕迹都没发现,吞噬了这列火车的隧道入口处被封住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一颗炸弹击毁了这条隧道。后经调查确证,这列火车的确在1933年消失。那是一列只有三节车厢的火车,是位旅游者从意大利的一家公司包租的,据说这列火车的模型还保存在米兰的铁路博物馆里。调查人员想从这个像玩具似的火车模型着手,找出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列火车离奇失踪的,但是始终没有结果。
摘自某网
看完了这些,我们三人就那样颤栗在老人面前,茫然,出奇的安静,安静得听得见不远处树枝擦过写着“高压电”牌子的声音,好像是长长的指甲在抓着,嗞嗞嗞。
直到进了老人的房子,三人才像是彻底解脱了,一个挨一个地歪在藤椅上,老人招呼着老婆婆给我们倒热茶,吃了些烫好的蛋饼,我们才缓过精神来,总结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只能说这与我们所熟悉的鬼魂之说不太像,但又差不多是因为这种魂灵的缘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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