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天亮后,庄梅扶起吴萍,把她送到隔壁旅舍去。
“你今天就不要来做饭了,好好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吴萍顺从地点点头。
出了楚馆的门,只见隔壁吴记旅舍门口,十几个人,一队驼马,几辆牛车,在整装待发。
吴兴站在门口,正跟一个年轻人热情地说话。
庄梅跟吴萍走上前,只见吴兴对那人说:“公子,早去早回,一路平安!”
“承你吉言,后会有期。”
说完,就拉着马,带着身后的一帮人,往南门而去。
吴兴一眼见到神情憔悴的萍儿,非常惊讶。萍儿一见吴兴,眼睛就红了起来,说话也抽噎起来,把昨天在楚馆那“九死一生”的可怕经历说给吴兴听。
吴兴听得寒毛直竖,问庄梅:“怎么回事啊?”
庄梅看吴萍那夸张的样子,感到有点好笑,把昨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下。“那有那么严重,她就是撒娇而已。”
吴兴听了,也不好怪罪庄梅,就让吴萍自己到内堂休息去。
庄梅还没走,看着远处的马队,问:“这是哪家公子啊?”
“这是我们楚国息县的江家四公子。”
“你昨天就是跟他说话吗?就是我见到你的时候。”
吴兴想了想,说:“我是什么时候见到你的?”
庄梅语塞,说:“他昨天住的是苏公子平常住的房子吗?”
“哦,对。苏公子昨天没来,客房都满了,江公子喜欢那间,我就把被褥换掉了,给他住一晚。”
庄梅感到很心塞。原来昨天是我误会了,也不看仔细点,把一件简单的事情搞那么复杂。
到最后,苏弃不也是知道了我的事情?
庄梅自言自语:“我还以为你说的公子就只是苏公子呢。”
听到这话,吴兴倒是非常奇怪:“怎么会?公子这个称呼,满大街都是。上到周公的儿子,下到贩夫走卒的儿子,只要穿整齐点,都可以叫公子。”
庄梅失笑道:“公子这么不值钱了。”
想到自己昨天的那一堆的误会,只有苦笑了。
吴兴看她面色怪怪的,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为了掩饰尴尬,庄梅问:“这个江公子跟你很熟的样子,是你的老主顾吗?”
吴兴面色也有点变,好像犹豫了一下,说:“算是老主顾吧,也合伙做点买卖……上次,就是你们来的时候,我不是没在楚馆吗?庄大夫还老大不高兴。我就是因为他的事情,才耽搁了几天。”
吴兴去温县帮朋友疏通关系,这个老早之前就说过,所以,庄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
她对这些买卖的事情毫无兴趣,就想走了。没想到吴兴怕她误会,接着解释下去:
“江家也算是楚国较大的行商了,平时是走新郑到雒阳再到南郡这条路,主要是贩卖丝绸和盐铁,一年中也会买卖一次牛马。当然,买卖不算特别大的,但也很可观了。上次,把耕牛交割了后,他就带人去南郡。本来这次是不来雒阳的,因为雒阳这边没准备货。但因为阳城那边要打战,所以只能转到雒阳来,再从伊阙去南郡……”
“吴大夫,打住,打住,对不住的很,我得回楚馆了,没空聊大天。”
吴兴讪讪地说:“你等会去,我要先跟你说一声,庄大夫跟你问起,你可以帮我圆一圆场面。”
“他可没兴趣听这些,不会问的。”
“万一跟你说起这方面的,你可以帮我说说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江公子他这次去南郡,是要把在新郑的绸缎,贩到南郡去,然后,把南郡屯的铁器运过来。这一趟,有我的钱在里面……”
“哦,原来如此,可我又不懂做买卖,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
“你不知道,毕竟我名义上也是官家人,昨天庄大夫看我在这里忙碌,虽没说话,但面露讥笑。其实我这买卖也挺难做的,挣的钱,也得维持楚馆的开销不是?”
庄梅听到这,真的面露讥笑,说:“庄大夫不是给了你几块金饼么?我们在这里也不能算白吃你的。”
吴兴连忙摆手,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姑娘千万别误会。
庄梅见他这样子,扑哧一笑,也不为难他,说:“你也别太紧张了,我家大夫,不会跟你计较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的。他心里装的是大事。”
吴兴摸摸额头的汗,说:“我知道姑娘好说话,所以才跟你这么啰嗦。我养这么一大家不容易,萍儿也到了岁数,我想给她divsyaignnr;rrd>腋龊闷偶遥坏慵拮奔薰滤黄鄹喊!br/>
听到这个,庄梅来了兴致,对吴兴的印象好了起来,觉得他这才像个做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