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弃问,真的吗?如何看出来?
老田说:“死者都被吸干气血,皮肉都干了,衣服都显得很宽大,确实很难看出这衣服是不是他的但是,衣服的胖瘦是看不出,长短还看不出吗?有个人的衣服明显短了不少。”
大家惊异地哦道,庄梅抢着说:“这说明有人想掩盖死者身份!”
老田点点头。
“所以,他们穿着仆役的衣服,但却不是仆役!”
“那身份一定是高过仆役。”
“但肯定不是自家亲人,否则不会扔到外面去。”
“那为什么不找个地方埋了呢?”
几个人忽然打开了天聪,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苏弃拿着老田给的那块地图,看了一会,忽然冲大荒落两人说:“不对!前面四个死者,都没人来报案,但后面就六个,全是你们乞丐!说明后面选择下手的目标,就是你们乞丐!”
两人一惊,不是吧?真冲着我们来。额头上汗涔涔出。
庄梅若有所思地说:“我好像想到点什么了,但又说不出。”
老田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脸上云淡风轻的,不说话,只是在微笑。
苏弃不满地说:“你好像还有事情没告诉我,别藏着了好不?”
老田拍拍他的肩膀,笑而不语,推开门出去了。苏弃一愣,在后面喊他,头也不回。
老田走后,几个人也不怎么说话,各自在想事情,把刚才老田说的话细细咀嚼一下。庄清忽然说,走,我们再去看看尸首。
也不管别人跟不跟来,抬腿就往外走。庄梅一愣,跟了过去。苏弃巴不得有人对这事上心,自然是跟过去了。剩下三人面面相觑,鼓起勇气也跟上。
此时,天色已黑,衙门里掌起了灯,但这边黑漆漆的,苏弃拿了个火把跟上去。
那几具尸体上的白布全都拉下,问清楚哪四具是最早的,苏弃举着火把,庄清凑上去看。这个时候已经没开始那么怕了。
庄清点点头,这衣服长短不合适,肯定不是自己的。又检查了下伤口,都在脖子上有几个很深的洞,被撕咬过。庄清说:“我见过被老虎咬死的人,伤口比这大多了。牙痕不大,倒像是人咬的。”
庄梅说:“这些人死后,被换上仆役的衣服,说明他们身份应该比仆役高。而且,刚才老田说,他们三个是同时被抛尸的,那就很可能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可能是同一户人家。”
苏弃说:“很有道理。他们是同一户人家的但是,为什么家里死了那么多人也不来报案?”然后一惊,“只有一个可能,这户人家相当大,相当多人,死几个人无所谓。”
庄清说:“不报案,可能是不敢报案。因为杀人的人,这家人认识。但把自己家的人杀了,还能捂得住,这可不是普通人家!”
大荒落呆呆说了句:“某个大户人家出了邪魅?邪魅杀了自己家的人?”
苏弃一拍大腿,这个解释很合理!“也只有这样的人家,死了人也可以没事一样。我想明白了,这邪魅开始是在家里杀人,后来实在受不了,到了时间就放出来,专挑乞丐下手……”
他苦笑道:“邪魅我惹不起,这大户,怕是更惹不起。老田怕是想明白了这点,才不愿意追查下去。”
庄梅说:“看这些人的案发时间,邪魅杀人似乎很有规律,大约七八天后才会再出来杀人。”
大荒落和执徐更是苦笑,叹道:“苏公子,无论如何,还望你能抓拿住这个邪魅。我们兄弟回去,只能告诫下面的小心了。”
苏弃叹了口气,对诸位说:“今天还是要谢谢大伙,帮我理清了一下思绪,我这两天摊上了这么个差使,愁得什么似的。现在总算有点眉目,知道是某大户家出了邪魅,好歹有点底了。”
庄梅忽然一笑,问:“你好好一个宫廷侍卫,干嘛要自降身份去府衙里谋差事呢?”
苏弃嘿嘿一笑,说是单大夫让他去的。单大夫兼领王城的衙署,需要几个称心的人去打理。
庄梅一愣,上下打量他,幽幽地说,你还算是单大夫的心腹咯?
苏弃认真地想了想,苦笑说,不知道算不算,如果是心腹,干嘛给我摊这个差事。而且,也没跟我有过特别的交谈,交托心事的那种。
夜一黑,四周风一起,阴森森令人起鸡皮,于是赶忙散去。
3、
出了府衙,看看天,大约还是酉时,庄清让大荒落带路去认个门,因为王寡妇住的那个地方街道较乱,一时半会容易找。
王寡妇五年前死了丈夫,现在带着两个孩子,真不容易。
孩子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