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里,一个黑衣黑甲的教徒跑去对红袍千夫长汇报
“外面有三个警察在往我们这边走过来,看起来是来和我们谈判的”。
红袍千夫长赶紧纠正他说
“不,不是谈判,我们又没有犯罪,何来谈判一说呢”?
那个黑衣黑甲的教徒说
“怎么办,千夫长”。
红袍千夫长说
“他们是来找我的,我去和他们谈。而你们,要注意好火车站各处的动静,不要胁迫那些无辜的人,但是也要防止他们和外面里应外合对我们内外夹击。
假如局势有变,你们不需要反抗。你们没有犯法,我们只是来坐车的。如果执法者还有职业道德的话,顶多说你们穿着怪异,扰乱秩序等等。
但是如果他们不顾一切的使用暴力的话,你们要坚决抵抗,为其他人逃出去争取时间。让他们跑出去的时候把衣服都扔了,顺着铁路后面的检修通道往外面跑”。
红袍千夫长说完,自己便让副手停下,然后一个人走到了外面的风雪中。
对面来的人中有一个他认识,那是刚才还和他在饺子馆见过的警察,姓曲。
另外的两个警察,红袍千夫长也很熟悉。
三个人见面,红袍千夫长听到对面的七级警长说
“你好,我是冰城警局局长,七级警长王铁城,我希望和你聊一聊里面的局势。记住我们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晚上九点钟是我们发起进攻的时间,我希望我们的讨论是有成效的”。
红袍千夫长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他没说话,挥手示意另外两人走开。
那两个警察看了看王铁城,王铁城微微犹豫便同意了。于是他自己和红袍千夫长两人走向刚才的那架地下广场的饺子馆里。
老板正在休息,看到两位进来想要说话,却被红袍千夫长的手势制止。
两人坐下,王铁城对红袍千夫长试探地说
“是你吗”?
红袍千夫长戴着丹顶鹤的面具,不一会儿才说
“没错,铁城,就是我。我就是警队里的纪律监察官,我就是六级警长周海峰”。
尽管在意料之中,但是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王铁城还是气的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从腰间拔出手枪,速度之快一点也不像一个中老年干部。他用枪对着红袍千夫长,也就是那个周海峰的脑袋,用带着愤怒和一点惊讶的语气说
“为什么是你?你什么意思”?
周海峰淡然的说
“你不要激动,反正我早就预料到我会暴露自己的身份。你知道的,我们这些光明信使从来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我们有两个身份。一个和你们交流用,一个和我们自己交流用。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的是,我们已经决心抛弃那些和你们交流时使用的身份了”。
王铁城骂了句
“你有病!你真该去医院看一下。我说你图个什么?你这么大岁数了,儿子都结婚了,你图个什么”?
周海峰说
“我为这座美丽的城市工作了几十年,我为了这个伟大的国家服务了几十年。我现在觉得我已经报答了我受过的恩情,我想我应该过几天我自己喜欢的生活了。
铁城,在警队内我有开心的地方,但是也有很多很难过的地方。
我就说一件事,你知道镇暴三支队的支队长王胜吗?他当年还是一个协警的时候,就敢冲的比刑警还快,敢顶着毒贩的枪口用双拳对抗犯罪分子。可是你看看他现在,简直就是一个胆小怕事的懦夫,没有勇气,没有担当,更不记得自己曾经的誓言。
你说,这一切是谁造成的?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王铁城说
“你想说什么”?
周海峰继续说
“我作为一个警察,见过太多的丑恶和善良,我被上级压得喘不过气,我被下级的期待逼得不得不担起责任。我不想辜负任何一个好人,也不想原谅任何一个罪犯。
可是现实是,我经常辜负好人,经常原谅罪犯”。
王铁城把拿枪的手放下,他说
“这和你加入光明教有什么联系”。
周海峰说
“累了,不想要再牵扯进那些事情里了。我不想再在那种环境下生存,权力和地位对我不再有吸引力,自由才有”。
王铁城说
“警队内有多少人和你一样”?
周海峰说
“我不知道,我们光明信使摘下面具后没几个人还能找到其余的人是谁,除非他们在戴上面具前就互相约好了”。
王铁城说
“那好,我们时间宝贵,你赶紧让其他人对警方投降,和平的接受我们的处理,这样对我们谁都好。我会保证你的尊严和安全,必要的话,我甚至可以让你单独待在一个外人不知道的地方。
还有,那些还滞留在车站里的旅客,你们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周海峰摇了摇他丹顶鹤的面具说
“不,没有人有权利凌驾于别人之上”。
王铁城声音微微提高,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