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兄妹齐齐一愣,盛淮安接着道:“侯爷你看可好?”
宁琛脸色发青:“再好不过。”
宁翊寰心下思索,想了半天,早就不记得那盛二郎生的个甚么模样了。宁翊寰满面泪痕,搞不清现下是个什么情况。
盛淮安道:“眼下看侯爷家里也不便待客,不如等侯爷收拾妥当了老夫再与侯爷一叙。”又看向宁翊宸:“老夫说来也是你家大姑娘之师,今后还要做大姑娘的公爹,老夫就先去关心阿婴的身子了。”
转眼又看向翊寰:“二姑娘也来罢。”
听水榭中,宁翊宸歇在榻上,捧着描金甜白瓷喝了一整碗药,缓下一口气来说话:“夫子今日来,阿婴无法招待周全,望夫子见谅。”盛淮安笑笑:“你这儿滇红到是不错,宣平这天寒地北的,难为你有心了。”
宁翊宸笑道:“如今夫子对阿婴可不只是师恩了,可还有救命的恩情呢。”
盛淮安也笑道:“总不能看着你大哥将你勒杀了罢?如今你又定了亲事,他怕是短期内动不了你了,况且,同盛家结亲,对他仕途也是有帮助。”
宁翊宸轻轻咬了咬下唇,唤道:“夫子。”
“嗯?”
宁翊宸似有为难:“阿婴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嫁策甫。”想了半天,那盛家二郎大约是唤作策甫的。盛淮安不禁要笑,逗她道:“你个姑娘家,到是还敢置喙自己的亲事了。”宁翊宸抬眼看他:“阿婴若是寻常姑娘家,夫子怕也不会收阿婴为徒了罢。”
盛淮安思索一阵:“宣平现下这般情况,嫁回京里去不好么?”
宁翊宸笑笑:“阿婴定然是自有打算的,如今刀尖上跳舞,怕今后连累了夫子。”
盛淮安只道:“如今给你定亲不过是个权宜之计,若阿婴实在不愿,到时你寻个由头,将亲事退了便是。只不过……”他一顿,“刀尖上跳舞,你在作甚么?”宁翊宸苦笑着叹了口气:“左不过是些要遭天谴的事。”那盛淮安最是忠君爱国,听闻脸色白了白:“伤天害理之事可做不得?!”
宁翊宸心下叹息,如今这般,到底怎样才算伤天害理,早已说不清了罢,她不答那话,只问:“夫子何时致仕?”盛淮安道:“你夫子我还没多老,还能多干几年活儿。”宁翊宸蹙着眉尖:“到底…到底还是早些致仕的好……”
待送走了盛淮安,宁翊宸半倚在榻上,眼中竟是泛了水光,她唤:“四郎……”
好端端的,怎是忽的想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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