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身后传来了警笛声,李岱怔了怔,撇下锄头转身就跑。
我和刘敞刚要起身去追,那野狗又对着我们狂吠不止,还龇牙咧嘴作势要攻击我们。
孟迪带着三个警察过来,吓跑了那只野狗。可能是冬天太冷的缘故,那大妈一直在和门锁作斗争,一直到我们跑过去,她才想起来逃跑,但是由于身形笨拙,三下两下就被那两个年轻警察按在了地上。我不知道她是否会再次上演碰瓷的戏码,或许会叫嚷着“人名警察打人了”,但是她没有,而是死死地盯着孟迪,眼神从诧异到仇恨,就好像可以化成一把刀,用眼神剜出孟迪的心脏一般。
“孩子呢?”较年长的警察气喘吁吁地问我和刘敞,哈气从他的口中鼻中喷出,带着办公机关特有的肃杀的气味。
“里头呢。”我对着屋子扬了扬下巴。
其中一个年轻警察给大妈戴上了手铐,另一个一脚踹开了房门,孩子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不哭不闹,“还有气,活着呢。”那个警察一边抱起孩子,一边对门外的我们说道。
“走吧。”老警察说道。
“去哪?”我问。
“回去录笔录。”老警察从兜里掏出一个手帕,拈起了雪地里的半截烟头,仔细包好,揣回兜里。
走完所有程序,我才从老警察口中得知这其中的曲折。李岱在牢里的时候,有一个较熟悉的狱友,从他口中听过这个大妈,出狱后手头紧,加上过年想要回家,这才联系了她。起初大妈还不相信李岱,直到李岱带着孩子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应下了这一单。据大妈说,李岱提过,这孩子是他在网吧捡的,孩子爸是个混子,出去上网就把孩子带在身边,他趁孩子爸去厕所的时候把孩子抱走的。
“这都什么事儿啊,这样的人也能当爸?!”孟迪插着腰说道。
“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你别打岔,我当时好像隐约听到他们说这孩子有病什么的。”我对孟迪说道。
老警察笑了笑,摆了摆手,“没有的事儿,都是这人,”说到这他隔着门指了指大妈,“怕孩子哭闹坏事,给孩子喂了药,没什么大事,现在已经醒了,活蹦乱跳的,刚才那个买孩子的怕这药会有后遗症,所以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