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容黛奇道:“您都数十年在这了,我原来怎么从未见过你,也从未听过你呢。”
烟波钓徒转身朝向太湖,叹息道:“有缘千里能相见,无缘对面不相识。我在这里苦苦思索,看了天上云卷云舒日日不缀,一年又一年的花开花落,遇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潮起潮退,经历了无数的日出日落,又能怎么样呢。”
林宏便详细问了烟波钓徒所托之人。原来南海之角的人是一位妇人,与烟波钓徒是故交,因一件大事而分开,故而不见。
烟波钓徒继续对着太湖水面,幽幽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纵有擎天驾海之能,又有何用?又有何用呢?”说完这才转过身来,道:“小伙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林宏道:“哦,老伯,我叫林宏,这位是吴容黛。”
烟波钓徒道:“好,你的名字我记下了,这位姑娘是东吴山庄的人吧。不过我早已不问尘世之事,唯有这个戒指和她我心里耿耿于怀,不能释然。你办完后,我便给你一份厚礼,绝不食言。”
林宏正色道:“老伯,你委托这件事不是什么难事,不就是帮你捎个戒指,我能办好。不过我办这个事,并不是为了你的厚礼。就冲你这份痴情,我就答应一定帮你办成!”
烟波钓徒哈哈一笑:“年轻人,你难道也懂情么?这个情跟你们年青人之间的情并非一样,也许你现在还不懂。”
林宏道:“我不懂没关系,我只知道我一定要帮你完成委托之事。放心吧。”
烟波钓徒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将那戒指交与林宏手中。
林宏与烟波钓徒分手后,便送吴容黛回到东吴山庄。来到山庄门口,林宏便站在门口不走了。只见从山庄大门缓缓走出几个人来,为首的是一极为英武之人,约莫五十多岁,正是吴西城,面露微笑,道:“黛儿,你终于回来了。”
吴容黛飞也似的扑向吴西钱,娇笑道:“爸爸,你不怪黛儿偷跑出去了?”
吴西城笑道:“爸爸在国外没回来陪你,你二叔都跟我说了,饶了你这一次啦。”
吴容黛撒娇道:“还是爸爸对我好,自从妈走后,就你最疼我了。”吴西城心里一拧,想到亡妻,心里不免有些伤感。
林宏站在门口见他们父女相见,一时为他们高兴,可是他们团聚,让他觉得自己就活脱脱一个外人。
吴西城挽过爱女,脸色忽然一变,指点林宏道:“这小子是谁?怎么跟黛儿一起?”吴西银看大哥突然不高兴,正想解释。这时吴容黛又撇了撇了嘴:“爸爸,你明知道是谁嘛。。。”
“住口!黛儿,今后不准跟这种人来往!”吴西城铁青着脸,很是不高兴。吴容黛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一时委屈得说不出话来。吴西银几次想解释,都被吴西城挡住。
林宏硬着头发道:“吴董,我是林——”
“住嘴!我不想知道,你给我走!”吴西城怒道,其实他自然知道这是林宏,这是有意让林宏难堪。吴西城身为吴氏集团掌门人,身份自是不用说,当然是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跟容黛配对,不可能找一个没有身份的男人作朋友。
“爸爸!你太无情了!”吴容黛小声哭道。这时吴西城已松开吴容黛的小手,冷冷地说:“回家去!以后出去玩,我让人陪你就是!”
吴容黛只觉心里十分痛苦,哭了起来,看着林宏,然后转头向吴西城眼睛一横:“那我以后不见林宏,这下你满意了吧。”说罢,吴容黛收住哭声。
吴西城这下转怒为笑:“好女儿,这就对了。走吧。”那知吴容黛心里一沉,道:“你也休想叫我嫁给别人!我要陪着妈妈!宁死也不见别的男人。”这个别的男人自然是指吴西城想找的女婿了。
吴容黛转身掩面,跑向里面,只听见隐隐的哭声。这哭声如万箭穿心,根根扎在林宏的心里面。
林宏见吴容黛跑进庄内,便向吴西城抱了抱拳:“吴董,我。。。”话未落音,吴西城头也不回,大步向庄内走去,根本不会理会林宏的感受。林宏见状,也不便多说就是。
有钱人自有有钱人的派头,这下终于见识了吴西城的不同一般,也见识了他对吴容黛的爱与恨,呵护与严厉,更有他的不近人情。但是正是这种性格,却造就了吴氏集团成为了雄霸一方的超级企业集团。其中的缘由,谁又能说得清呢。
正当林宏沉思时,保安队长吴松悄悄走过来,对林宏说:“林宏,吴董生气,你不用生气。过段时间,他应该会消消气。你不要生气。”
林宏茫然若失,道:“我有生气的资本吗,我凭什么生气?哈哈!”林宏抬头环顾四周,冷冷地扫视着这东吴山庄庄外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