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这样子,流央还是硬着头皮在土蝼的注视下,走向了大门,扣了扣门环,想必就算是妖怪也不敢大白天明目张胆地杀人吧。
探身来的是伙房的老张,老张看到门外的流央皱了皱眉,他自然知道流央被父母赶出去的事,也知道流央被妖怪附身的事,自然不会给流央好脸色看。
“干什么的你?”老张对流央恶眼相待。
“我来拿东西。”流央怯懦地说道。
“拿东西,还东西,你孩有什么东西,你命都是你父母给的,你能有什么东西?”老张冷哼了一声。
“是别人给我的东西。”流央很是委屈,恳求地看着老张。
“进来吧。”
流央默不作声跟着老张进了大院,来到了自己的家中,正好父母都去上工了,所以流央很轻易地便从家中拿到了木末给自己的字条,当然,全程都在老张的注视下进行的,老张也趁着进到屋里的时间,在屋子抓了几把枣子放进兜里。
若是流央的父母问起来,不用想也会一并怪在流央的头上。
“走吧,还能有什么东西。”在老张看来,放铁蛋进来便就是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了,美滋滋地从兜里掏了一颗枣子放到了嘴里。
“没有了。”
流央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没有半点温暖,充满着冰冷的家。
老张打开了门然后身体僵住了,因为他的面前站着的是那只的壮硕如牛的土蝼,土蝼那饱含笑意的双眼正戏谑地看着老张。
老张手中立刻加大力道准备关上大门,可是被土蝼抬起前爪抵住了。
冷汗不断地从老张的背后滑落,他那早已迈入中年的身体在危急下突然焕发了生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个身体抵在大门上,死死地压住大门。
土蝼前爪轻推,居然将老张连同门板一同推飞了出去,单凭气力就是三头猛虎也远远不及。
推开了尚且只开了一半的木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并未理会目瞪口呆的流央,径直走向了躺在地上的老张。
“就你们两人?”温和的男声从土蝼的身体发出来,与其狰狞的面目一点也不相符。
“大人,大人,院子里人多着呢,怎么会就我呢?”老张嬉皮笑脸地说道。
而回应他的却是土蝼无情的目光,土蝼张开了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了老张的脖子上,鲜血洒了流央一脸,流央很是害怕夺门而出,头也不回连滚带爬地向着外面逃去。
“啊。”这一幕自然被家里的佣人给看在了眼里,尖叫地向着账房先生的屋子跑去。
土蝼并没有追击流央,而是趴在老张的尸体上啃食了起来,一个孩和一屋子血食想比孰轻孰重一眼便能明了。
土蝼一顿饱餐之后,舔舐着嘴唇上的血液,看着逐渐围聚过来的人们,眼里满是笑意,费尽千辛万苦长途跋涉而来,果然不虚此行。
“以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土蝼看着这么多食粮怎能不开心呢,露出了招牌的狞笑,喜悦之色溢于形表。
“妖怪,莫要口出狂言。”少爷很是气愤,拔剑就要砍了这个四角山羊。
当少爷得知四角山羊是妖怪时候,极为气愤,在家中翻箱倒柜,砸坏了许多贵重的家具。
他气愤的并不是四角山羊是妖怪这件事,而是这个妖居然将自己当猴耍。
佣人们赶紧拉住了少爷,这妖怪这么凶悍,莫不要被妖怪一口吃了去。
老爷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用手箍住了少爷的身体,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反正院子里还有这么多佣人,先送几个给妖怪吃,趁着这妖怪外出的时候逃走不就行了,何必要拼上自己的性命呢。
佣人们也大多抱着同样的想法,反正院子里这么多人,总不可能这么倒霉第一个就吃自己吧,也都没有反抗。
土蝼看着眼前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将身后的大门关了起来,悠闲地向着里屋迈去,像是在游览一般,悠闲自得。
“逃,可以,不过不要被我逮到,我的鼻子灵的很呢。”一阵翻箱倒柜之后,土蝼从老爷的屋里衔来一块上好的皮草,放置在门口,懒洋洋地卧在了上面。
“并且,就算逃出去你们能怎么样?”
“报官吗?我大哥可是伟大的烛阴之子,连西王母都要礼让我们三分,谁敢抓我们?”土蝼得意洋洋地舔了舔嘴唇上的鲜血,显摆着自己的来历,虽然话语中有夸大的成分。
满脸是血的流央不问方向一路狂奔,直到再也无法看见院子的任何一个角落才停了下来,双眼有些发暗,喉咙中似遭遇了大旱一样,跪在了地上,许久才能站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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