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马上就能摆脱老者的纠缠了,曲子然也不愿意再多费口舌,但接下来的事情却出现了转折。
在旅店门外,站着三个人,为首的一个人四十多岁,和善的脸上有着一双有神的眼睛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则可以用黝黑精干来形容,而且,他们不断地四处打量,像是在防备随时会冲过来袭击的歹徒一般。
中年人也在四处张望,不过他更像是在找人,而当他的目光落在曲子然身上时,先是皱眉,而后是惊疑,最后变成了狂喜。
“老人家,真的是您!”中年人高喊一声,就向着曲子然走来,然后单膝跪倒在地上。
原来是找自己背后的莫敌老人,曲子然释然了,自己果然不认识对方。曲子然正在猜测对方是什么人物,就见中年人身后的两个年轻人试图阻止他。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为何下跪?”一个年轻人问着,就要搀扶中年人起身。
“你们不要阻拦我,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当得起我跪拜!”中年人回答道。
两个年轻人闻言自然不敢再劝,也随着跪了下去。
曲子然不在乎中年人与老者之间的事,但他却对年轻人口中的“大人”一词很感兴趣:这中年人会不会是依然打着朝廷旗号的太泽知府呢?
莫敌老人则对中年人是谁毫无兴趣,懒懒说道:“你是谁,认错人了吧?”顿了顿,莫敌老人恍然道,“我明白了,难道你欠老朽钱?”
“老人家您说笑了,”中年人无奈地苦笑,“也许您还记得,当年在郑丘,您曾经资助过一个钱财被偷光的学生,那个学生就是我啊!”
“哦!”莫敌老人似乎想起来了,但随即却说,“说到底,你不还是欠老朽钱吗?”
“呃……”中年人叹了一口气,“您怎么说,我就当作怎样吧。”
“嘿嘿,又遇到一个冤大头!”莫敌老人说着从曲子然背后跳下,来到中年人面前。“你们先起来吧。”
中年人和他的护卫都站了起来,莫敌老人打量对方片刻,问道:“你在这等老朽,说明你早就知道我的行踪了吧?老朽好奇过了这么多年,你是如何认出老朽的?”
“太泽城的围棋大师被人轻易击败,我不禁猜测是谁有这么高的棋艺,抱着试试看的心思等在这,没想到真的是您!”
“原来如此,”老人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故人,那么你这次来是为了报恩?”
“是,但也不全是。”中年人躬身施礼,“还请老人家赏光,随我回府衙一叙。”
“你就是这的知府?”老人闻言不屑地一笑,“那老朽还敢不去吗?不去你岂不抓了我?”
“御虏不敢!”这位知府大人听出老人话语中的讽刺,却丝毫没有生气,又深深施礼,“老人家,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您,所以莫敌老人有多少大的本事我是清楚的而现在,也只有您能帮我了。”
“好了,知道了,老朽随你去就行了吧。”莫敌老人说完背起双手,看向曲子然,“你们去不去啊?”
知府见状连忙邀请曲子然等人道:“还请几位务必一同前往。”
姚杏儿根本不想再与老者有瓜葛,何况还跟这个知府扯上了关系就要拒绝。曲子然却抢先一步答应下来,“那我们就打扰知府大人了。”
一同前往府衙的路上,姚杏儿撅着小嘴问道:“我们为什么还要跟着啊?”
“这位知府大人可能了解太泽寨的情况,有机会的话,我想向他打听一下。如果他是个昏官,也可以趁此机会给他的教训。”
姚杏儿闻言立刻高兴了。“我也要教训他!他肯定是一个昏官,不然怎么对渔村的百姓见死不救呢?”
“虽然从我们打听到的情况推测,他并不受当地百姓的喜欢,但似乎也不是与之前遇到的那些官兵是一路的。所以,我们还是再了解一下情况在做判断吧。”
“好吧,听你的。不过真要动手,我也要参与!我要为当地百姓出出气。”
“知道了。你说话小点声,别被他们听见。”
没走多久,曲子然他们来到了知府衙门外,只见这府衙与想象中不同,显得有些破败。而之所以没有人对府衙进行修缮,要么是因为知府没钱,要么是没心思,要么是两者都没有。
没有仆人或者衙役负责接引,知府亲自领路,带着众人进入了后院。府衙的后院很大,有多间房屋,曲子然粗略地看了看,大部分房间有人居住,但都是妇女和孩子。女人们见到知府恭敬地施礼,从她们的表情看来,这样做并非出于畏惧,而是出于尊敬而孩子们则没有那么多规矩,立刻围住了知府大人,要他讲故事听。
负责保护知府的那两个年轻衙役负责拖住孩子们,知府则趁机脱身,带着众人继续前行。
再向深处走,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小菜园,密集地种着白菜,从田垄上空缺来看,应该在最近被人取用过。。
见状,曲子然对这位知府大人的态度改观了一些。要知道,一般的府衙都是青砖铺地,哪里会用菜园来破坏知府威严。只有节俭的官员才会自己种菜,弥补生活开支。
经过菜园,知府领众人进入了除了桌椅就别无他物的客厅,而落座后,一人被奉上一杯白水代替茶。知府为此向众人道歉后就与众人寒暄起来,而寒暄过后,知府才向莫敌老人道出了自己所面临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