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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5章 陈年旧事 老头身份

太泽知府名叫郑御虏,是昌文年间的进士,曾任龙隆知县而出任太泽知府,据他说,是他自愿向朝廷请命的。提起当年的往事,郑大人不禁唏嘘。

“唉……”郑大人深深叹了一口气,“当年随朝廷南迁的官员很多,这些人本来在北方任职,逃到南方后就没官可做了,朝廷中随即掀起了一股买卖官职的热潮。于是,有钱和人脉的补了实缺,而更多的如我一样的,被委任了北方地方官这类虚职。”

“朝廷这种做法不是很奇怪吗?”姚杏儿忍不住问道。

郑大人摇摇头,“没什么好奇怪的。如果你接受任命,就要返回北方如果你不敢回来,那就辞官。”

“哼哼,”曲子然冷笑一声说道,“朝廷打的好算盘,一来逼官员们辞职,节省开支二来,可以向世人展示收复北方的决心。”

郑大人对曲子然的说法不置可否,碍于立场,他只能苦笑。

“那么,朝廷不会是只是给了你委任状和官印,就将你打发到这来了吧?”

郑大人又是无言苦笑,半晌才说道:“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抱着埋骨异乡的决心,带着家眷来到了太泽。当初在南方虚耗了整整七年之后,我已经对朝廷的委任不报希望了所以,我还有其他几位同仁志士,主动请缨回到了北方。”

曲子然点点头,“大人的爱国精神真是让人敬佩。我很好奇,您到任后又是怎样立足太泽城的呢?”

郑大人先是谦虚地谢过曲子然的夸奖,然后开始讲述他到达太泽城后的经历。

太泽城富有,当然是胡人眼中的肥肉,但实际上胡人从来没有攻破过太泽的城墙,这全都要归功于当年太泽寨与太泽城守望相助。但随着胡人撤退,太泽城恢复了太平,双方的矛盾也就激化起来。

自从太泽城上一任知府逃走,负责保卫太泽城的就是当地的士绅与富商,这些人虽然之前保护了百姓,但根本的目的还是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危机过后,他们就开始滥用权力,欺压百姓不说,还为抢夺太泽湖中的资源与太泽寨交恶。至今,太泽寨与太泽城已经各自为政十年左右了。

三年前,除了决心外什么都缺少的郑大人到任,他自然不得不依靠当地士绅与富商的势力。而后者一类,虽然对郑大人的到来有疑虑,但他们需要一个有威望的人来证明他们统治的合法性,而郑大人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们虽然承认了我是知府,但是却掌握着兵权与税收不放手。我与他们虚与委蛇,苦心经营了三年,总算是建立了一个像样的府衙,有了一帮真心助我的兄弟。多亏了这些弟兄,那些贵族子弟们跋扈的性格才有所收敛,太泽城的百姓的日子才好过了一点点。”

曲子然虽然已经对郑御虏的看法有所改观,但由于士绅自古就与官员藕断丝连、休戚相关,而以上又都是他的一面之词,所以曲子然还无法完全信任他,于是问道:“大人,我们来这的路上,被太泽寨的贼人打劫,却在关键时刻冲出一群骑着马的衙役,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姚杏儿闻言也立刻点头附和:“就是就是,他们那叫做救人吗?气势满满得冲出来,却只是跟山贼打了个照面就丢下被围困的我们不管了,真是气人!”

郑大人和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听了都很是尴尬,郑大人连忙抱拳向曲子然与姚杏儿告罪,然后解释道:“还请两位不要怪罪他们。虽然他们是我派出去帮助过往客商免遭山贼毒手的,但我也要求他们,要首先顾全自己的性命。不怕几位笑话,由臧高明臧班头带领的那十几人,已经几乎是我们的全部人手了让他们与太泽寨的贼子硬碰硬,那只不过是鸡蛋碰石头。他们虽然有保护百姓的职责,应该舍身取义但对于我来说,他们的性命与他们要保护的人的性命一样重要,我不允许他们轻视自己的性命!”

郑大人的话铿锵有力,出自肺腑,让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都面露感激。曲子然看得出他们是真心敬佩郑大人,曲子然于是又信任郑大人几分,比起外界的谣言,熟悉他的人的表现更能说明问题。

不过,曲子然不急于表明自己可以帮忙的事,而是继续收集情报。

“我听说,太泽寨虽然是山寨,但完全能自给自足,也从来不为难当地的百姓。只是从半年多前,他们才突然变得穷凶极恶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变故呢?”

郑大人遗憾地摇摇头,“如果我们知道就好了……这太泽寨的寨主萧一桐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侠客,有他镇守太泽寨,使得江湖中没人敢在太泽地区闹事而现在,据说萧一桐完全将权力交给了二当家杨汉,任由他胡作非为。”说到这,郑大人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如果能得到太泽寨的持,我就可以制衡当地的士绅与富商了,但现在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郑大人说完看向莫敌老人,祈求道:“老人家,我现在只能求助您了,给学生指一条明路吧。”

莫敌老人耸耸肩,“我这个老头子只会下棋,哪有本事管你的事啊?”

姚杏儿闻言头一次赞同老者,连忙点头道:“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郑知府,你怎么会求这臭老头帮忙?他肯定会误了你的大事的。”

莫敌老人闻言不满地撇撇嘴,郑大人更是生气地质问:“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当真了解老人家的本事吗?”

见郑御虏说得笃定,姚杏儿的气势不禁弱下来。“他……他很厉害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你们竟然不知道恩公他老人家的事?”听了姚杏儿的话,郑大人反而吃惊了。

曲子然与姚杏儿、黎灼互相看了看,大家都是一脸茫然,就更别说大猴和燕儿了。

“你们竟然真的不知道!”郑大人惊讶之情不消反增,又问道,“那么,我们大沣朝的军神、大威镇胡王的威名你们可曾听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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