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就这小鬼能弄伤我吗?”
贼头点点头,看向虎弟。“你胆子不小啊,爹娘呢?”
虎弟狠狠瞪着贼头,咬着牙不说话。
“呵呵,真是头倔驴。”贼头示意虎弟看向灶台。“你知道这里面煮的是什么吗?”
不等虎子回答,贼头就看向曲子然。“你告诉他。”
“是……人肉……”
虎弟闻言色变,但他随即镇定下来。因为他天真地以为对方只是在吓唬自己,所以他不为所动,昂着高傲的头,像是英勇赴死的战士。
“嘿嘿,真不怕啊。那我就……”贼头误会了虎弟,顿了顿,露出坏笑,“那我就喂你吃人肉。”
在贼头的示意下,锅盖被掀了起来,已经煮的胀起的被剥去头皮的人头愕然出现在了虎弟眼前。
虎弟因愤怒而泛红的脸一下子苍白,裤裆立刻就湿了,惹得贼头得意地大笑起来。
半晌,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的贼头对手下说:“把这个孩子关进屋里,没准能把他父母引出来呢。你放哨时多注意些。”
“不,你们放开我。”虎弟忽然哭着挣扎起来,“我不好吃!”
贼头立刻给了虎弟一个耳光,威胁道:“你再喊,我下一顿就吃你。”
将被吓得噤若寒蝉地虎弟扔进屋子,贼头又嘱咐手下:“吃孩子的事先别让外面那些大人知道,省得生出事端。”
“知道了,那这个孩子怎么办?”
贼头看了看依然吓得不敢多说话,不敢抬头的曲子然,遂失去了兴趣。
“也暂时将他锁屋里吧。”
再次被关起来的曲子然反而松了一口气,他本想回到墙角坐下,但从门缝中飘进来的肉香味,使他不得不回想起锅里的情景。那简直像是一场噩梦,一直在忍耐着恶心感的曲子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立刻干呕起来。
“喂,曲子然,”一句话没说完,说话人也发出了干呕声。“你刚才为什么被叫出去?”
问话的是虎弟,他此刻正用怀疑的眼光打量曲子然。后者可没有虎弟这么有精神,不想多与他纠缠之下就说了实话。
“那头领想找个伶俐的孩子伺候他们,我就被叫了出去。”
虎弟立刻皱起了鼻子。“你?伶俐?”
曲子然没有纠正他的偏见,而是反问:“为什么只有你在,你娘跟你哥呢?”
虎弟神色变得黯然,但他还是嘴硬说:“凭什么告诉你,你出卖我怎么办?”
“我要是出卖你,刚才在外面我就可以把你家的情况告诉他们。”
曲子然有些生气,便不打算再与这个不讲理的家伙说话。虎弟自知理亏,犹豫了一会,还是与曲子然讲了来龙去脉。
“我们三口昨晚带着干粮逃进了山里但我气不过这些坏人做的坏事,于是天还没亮就偷偷跑出来的,本以为自己能杀几个坏人,结果却……”
虎弟说到这,后悔地小声抽泣起来。见状,曲子然暗叹一声,不忍视而不见。
“你别担心了,我们一定不会死的,你娘和你哥也一定不会自投罗网的。”
“你说真的?你怎么知道他们还下网了?”
曲子然顿时哑然,呆呆地看了虎弟好一会,忽然捂着嘴弯下腰大笑了出来。
“你……你笑什么?”虎弟以为曲子然在嘲笑自己尿裤子的事,顿时羞恼交加。
曲子然笑得确实有些夸张了,这是因为他已经压抑了太久不过跟虎弟说了几句话,他的情绪就莫名平静了下来。而平静下来之后,曲子然的思绪也随之清晰了。
“没什么,谢谢你了,虎弟。”
“你没事谢我干什么?”虎弟打量了曲子然一会,只觉得曲子然太莫名其妙,撇撇嘴就走开了。
不得不说,虎弟虽然有些鲁莽,但他无疑是孩子们的主心骨有他在,孩子们都安静多了。曲子然因此有了充足的时间整理当下的情况。
首先,如果贼人头领所说的都是事实,那么他们应该没有长时间驻留的打算,村子的现状也不容许他们停留太久。至于他们什么时候会离开,曲子然认为他们会在有足够的“食物”储备之后。这也就意味着还会有一场屠杀。
其次,荒山村其实并没有贼人想象中那样不堪一击。实际上,因为村子的猎户在虎子爹的带领下进镇换粮食,所以防御上才出现了空虚。如果他们能了解这里的情况并及时赶回,就有机会制服这些贼人。
再次,贼人们手中的底牌就是这些孩子,必须想办法将贼人与孩子们隔离开。毕竟孩子们最有可能成为屠杀的对象。
当务之急,就是避免屠杀的发生,也就必须将孩子们与贼人隔离。可是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呢?
曲子然环视监禁自己的屋子,里面除了一个大水缸就什么都没有了。南面墙上虽然有很大的木质格子的窗户,可是都被钉死了根本打不开。由于猎户张大哥一家三口全都住在东屋,这西屋就被用来储藏毛皮和肉干了这些东西是猎户的命根子,当然要有一些保护措施。这些措施防的就是村里的熊孩子以及山中的飞禽走兽,所以凭屋里的孩子是 一秒记住域名m.3qdu.com
不可能破窗逃走的。
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让贼人们进不来。但就凭这些孩子的力量,是抵挡不了太长时间的。
想到这,曲子然毅然起身,寻到了正在安慰其他孩子的虎弟,言明有事商量。
“你有什么事啊?”被曲子然拉到角落的虎弟有些不满,“你知不知道我们正在商量怎么对付那些贼人!”
曲子然闻言不禁头疼,这虎弟怎么还是认不清双方的力量差距呢。曲子然只好先语重心长地给虎弟讲道理,但后者因为偏见而完全不相信曲子然的话。
无奈,曲子然只有吓唬虎弟。“可笑!在你看向锅里的瞬间,你就已经被冤魂缠身了却还不自知呢。”
想起锅中的情景,虎弟登时打了个寒战,连忙问:“你没有胡说吗……”
曲子然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听说老虎身边有一种伥鬼,他们是死在老虎口中的冤魂变的,这些伥鬼只会缠住每一个靠近老虎的人,把人害死后好与自己做伴。为虎作伥这个成语就是这样来的。这些人一路上吃了多少个人,围绕在他们身边的伥鬼难道你看不见吗?不要说就我们几个小孩子,就是大人来了,只要被他们瞪一眼就会立刻吓得无法动弹。之前是因为他们已经有人肉吃,你和我才逃过一命。难道你不想留着这好不容易保住的性命去见你的爹娘还有哥哥吗?”
曲子然的话如针一样刺进虎弟心里,后者别说反驳,甚至完全没了主意。
曲子然见到成效,这才缓和了语气安慰说:“不过你也别担心,一定有办法对付这些坏人。现在你先静下心来,听我讲一讲当前的情况。”
曲子然将自己的分析告诉了虎弟,然后问后者:“逃进山的乡亲们都在一起吗?有没有人打算联系你爹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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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弟遗憾地摇摇头。“我们家逃得急,而且也没敢点火把,到天快亮时我也没见到其他人。至于我爹,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穆大伯他们应该已经在赶回的路上了,只是不知道贼人们是否了解这个情况。”。
曲子然这样说着,他更担心的是傍晚时该怎么办,照这样下去贼人们还会杀一个孩子的。为今之计,也只有自己冒险去说服贼人头领了。
想到这,曲子然看向虎弟。“虎弟,你仔细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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