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勋贵大臣府邸遍及的皇宫周围,深处于闹市之中,便有着史钧的府邸!
史钧的府邸并没有多大,至少在苏若煊看来,跟那些朝廷官员的府邸相比,极其简陋,甚至连摆在门前的石狮子都没有,整座府宅也只是比起寻常的民居大了一两倍而已。
轻轻扣起门前的铃环,苏若煊便退后一两步,静静地等待。不久之后便有着一个老管家打开大门,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仔细回忆一番之后确信自己未曾见过。
“不知阁下何人?上史府有何事?”老管家问道。
“在下苏昱,冒然拜访乃是为了与史钧史大人一唔,这是在下的信物,你将之交给史大人便行了!”苏若煊并没有因为对方地位卑贱而瞧不起,将腰间的一块刻有“淮”字的玉佩交给老管家道。
“还请阁下且待片刻!”老管家接过玉佩之后歉意地说道,随后关上了门。
不久之后大门再次打开,那个老管家将玉佩交还给苏若煊,恭敬道:“不知是贵客临门,还望阁下见谅,老爷已经在书房煮茶相待,贵客且随我来!”
一进到这史府,给苏若煊的印象便是极其简朴,府里用来装饰的花草树木没有一棵是昂贵的品种,皆是山林里面随处可见的草木,甚至是连奴仆都没有几个。
并没有过多久,两人便到达了目的地!
“老爷就在书房里面,贵客请进吧!”老管家说了一声之后,便退下了!
“不知是淮王殿下驾到,在下有失远迎啊!还望见谅!在下这便以茶带酒赔罪了!”苏若煊一进到书房内,一个头发有些发白的人便朗声道。
“无妨!本王这次拜访史大人也只是临时起意,想要见上一见时常忧国忧民的史大人,还请勿怪!”苏若煊不以为意道。
“忧国忧民倒是不至于,本官不过是做本官职务内的事情罢了!”史钧不以为意,将茶杯递给苏若煊,拱手作礼道,“淮王殿下请!”
苏若煊也不客气,入座之后接过史钧递过来的茶水,便小啄了一口,但是感觉一阵极为难言的苦涩从茶水中传遍了全身!想要将之吐出了却害怕失了礼数,而且怕是会伤及史钧的颜面,只能吞了下去!
“欸!”史钧见到苏若煊的状态,不由叹道:“还望殿下勿怪,却是在下的错,拿出这等劣质的茶水来招待!”
“无妨!本王又不是那些娇生惯养的贵家子弟!只是史大人当真如此窘迫?连买点新茶的银两都没有,这茶怕是两年前的吧!”苏若煊道,心情有些复杂,没有想到史钧竟然能够如此严律于己,现在的大臣们那个不奢侈,哪个家里不是极尽奢华,吃的可是山珍海味,喝的茶更是每一年出的新茶,这种劣质的陈茶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让殿下见笑了!”史钧尴尬一笑,没有办法!他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但是能够在险恶的官场之中当到户部郎中,还本性刚正不阿!史钧的为官之道还是可以的,片刻之后便摆正了态度,不在拘泥于这些无关紧要的杂事,道:“本官可不相信淮王殿下是无意之间来到我的府邸的,还请殿下道明来意!“
淮王苏若煊便是一个敏感的人物,无可否认他是一名极为出色的皇子,其能力远胜于其他皇子,但是这些东西在当今朝廷里面是最为致命的,因为朝廷已经充斥着两党的党羽,若是苏若煊凭空强势崛起,那只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当朝的大臣们都不怎么敢接触这位皇子!
史钧也不例外,他兢兢业业才达到户部郎中这个位置,还不想着因为莫名的牵连而丢掉官职。
”呵!能够在朝廷中立足那么久,史钧大人还是有一套的,本王还是太年轻了!这点小心思还是满不足史大人!“苏若煊自嘲一笑,不动声色地夸赞道,随即便正色道:”不错!本王是有事前来与史大人说的!“
史钧面色一肃,站起身来,说道:”淮王殿下!本官乃是大周地官吏,拿了,朝廷的俸禄,自当要为百姓奔波劳碌,淮王殿下若是想要拉拢本官参与党争,那本官只能说殿下打错算盘了!在下只想要为百姓谋福祉!不想参与那些肮脏的阴险勾当,殿下还是另寻他人吧!”
说着史钧做出一副赶客的动作,若不是怕有违礼数,被别人指责不懂尊卑,只怕史钧连苏若煊一面都不会见,直接闭门不见!
“史大人不必如此激动!本王并非是拉拢史大人而来的!而是有其他的事情!”苏若煊对于史钧的态度不以为意,这史钧就是这样,说得好听点叫刚正,说得不好听的便是迂腐!
但是这种人却是有着极为显著的弱点,那就是他们的信仰!对于这种人苏若煊极为佩服,但是不敢苟同,因为他曾经也是这样的人,但是那信仰已经崩溃了!
“哦!”史钧好奇道:“那还请殿下道明来意!”
“不急!本王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下史大人!不知史大人可否为本王解惑?”苏若煊满怀自信笑道。
“本官自当知无不言!”史钧道。
“史大人在朝为官多年,应当知晓当今大周的形势!本王回到大周也有好些日子了!可否询问下史大人:当今大周百姓的生活如何?可否比得过三年前?”
史钧闻言便是低皱眉头!他不是那些只会争权夺利的大臣们,相反他更愿意为民分忧,但是说实话当今大周的形势不容乐观,百姓苦于朝廷腐败久矣!各个衙门之内能够真心办理实事的十不存一,甚至有些官吏办案只看银子,道理?在银子面前一文不值!每一年的错案冤案不知何止!
苏若煊见到史钧不回应,便说道:“呵!本王不知大周的情况,但是独居北燕三年,对于那里还是有些了解的!当今北燕的朝政虽然有些混乱,北燕皇帝的几个儿子之间争权夺利的惨烈不比我大周朝廷差上多少,但是北燕皇帝对于治理国家还是有些能力的,其治下百姓虽说不能终年温饱,但比起我大周要好上不少吧!若不是北燕被北狄这群蛮夷拖住了脚步,恐怕三年前的祸事再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