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熟悉的院落,硫玉在自己曾经总想逃离的院子里格外呆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吩咐后下人离开。
往后,便是真的要离开府邸了吧,离开种满花卉的院落,离开敞亮的房间,离开相伴自己十几年的府邸众人。
硫玉莫名有些感伤,慢慢走向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床铺纵身躺了下去,身子刚刚碰到被褥,却听一声淡淡道,“你莫不是要谋害我。”
硫玉一个激灵跳将起身,神经反射般就去拉扯被子,被角处露出一片雪白和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狐狐小狐狸!”硫玉一眼认出来狐,却还是有些惊讶到口吃。
那般久的日子硫玉都没有再见过狐,可是今日狐不仅现身了,还出现在她的被子里。
实在是匪夷所思
“对了,你刚刚说我要谋害你?”硫玉想起方才狐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狐慵懒的躺在硫玉的被褥上,理所当然的点头道,“我只是一只小狐狸,而你可是个活生生的人。”
言下之意就是她这个活生生的人的体重会压坏它这只可爱的小狐狸喽。
硫玉挑了挑眉,卧在床畔便托腮一眨不眨的盯着狐。
“做什么?”许久,狐慢悠悠道,显然硫玉紧盯的目光终于干扰到狐。
硫玉轻飘飘瞟了狐一眼,若有所思的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好奇一只小狐狸是如何偷偷摸摸钻进女儿家的被子里去的,看来府邸中的看护并不严谨啊。”
狐望着床畔的少女,她的眼睛里似有星河月光令人沉迷。
“哦?”狐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你是在说我偷偷摸摸钻进你的被子里来了吗。”
硫玉下意识点头,却听狐颇有深意的言外之意,细细思索片刻只觉不对,脸颊瞬间绯红一片,尴尬到捂脸,起身便走向木门方向,“你这只老不正经的千年狐狸!不想理你了!”
硫玉急吼吼的便冲向门外,顺手将木门拉紧,脸颊是无法消退的绯红和愈发火热的滚烫。
静静的靠在木门上,硫玉并没有离开,心跳却愈来愈快,而门内除却那声淡淡的轻笑再无其它声音。
硫玉忍不住进去却又实在拉不下脸来,毕竟满脸羞红的人是她,扔下骂话转身离开的也是她,现下为了好奇心回去实在是太过丢人。
不然偷摸瞧上一眼边作罢好了。
硫玉自我安慰一番,透着门缝朝房间里看了一眼,檀木的床畔有一袭白衣的男子,墨黑的头发柔软而条顺,此刻正露着半部香肩,香肩之上是一层一层沁出的鲜血!
血
硫玉脑子有些发懵,当即推开木门闯将进去,狐应声掉头而去,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躲在门外偷看男子更衣可不是大家闺秀的所为。”狐拉上衣袍,转而轻声道。
硫玉不难听出狐话中的戏谑,而那副气定神闲的神态分明是在告诉她,他无碍,他很好。
硫玉秀眉微蹙,她的心情莫名变化,说不出是生气于狐无所谓的模样,还是担忧于狐严重的伤势,或许两者都有吧。
“你的伤很严重。”硫玉开门见山道,径直走向梳妆台的方向取出包扎伤口的白色布条和止血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