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慕容宸什么都看不到,这才让严修离不至于因脸上泛起微红而过于尴尬。
“严大人,瑞王奉命来燕都,你我都知道为何事,如今你转而投靠瑞王,却是个明智的选择。”
又被慕容宸说中了。
自己的那点的小心思,真是被眼前这个瞎子看的透透的,严修离不禁咽下一口口水,不知该说些啥,只能干喝着桌上的茶,心里笃定,慕容宸绝非什么闲惯了的王爷。
“殿下既然也觉得瑞王是个不错的选择,那臣也放心不少,只是这瑞王可不好高攀啊。”
严修离坐着听了许久的废话,倒是想听听慕容宸有何好的想法让自己接近瑞王。
“啪”。
包厢外传来醒目拍案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鼓掌及欢呼声。
“好,好,好”的赞叹声也是不绝于耳。
慕容宸伸手开始在地板上摸索着紫杖,严修离见状,赶忙帮忙将紫杖稍稍拉近,竖起耳朵准备继续听慕容宸接下来传授的干货。
“看来,戏文是说完了。”慕容宸嘟囔了一句,但严修离也能听得到。
又肯定的回应着,戏文是说完了。
慕容宸点了点头,柱起紫杖起身准备离去。
“殿下,且慢,您可有好的建议让瑞王注意到臣。”严修离跟着起身,伸出手本想拉住慕容宸,可一想两人的身份,便放弃了冲动。
做了许久,还换了几个坐姿,可当慕容宸起身之时还是觉得整个人从肩到腰都很是酸麻的。
随意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说道,“明日,戏文说的是瑞王与兰贵妃的母子情深,到时候来听听吧。”
说完便拿起紫杖敲了敲地板,包厢的门哗的一声打开,子规上前搀起慕容宸朝着楼梯处走去。
俞华裳还在回味着戏文中的感人片段,见慕容宸出来,赶忙跟上。
出茶楼的人大多都是刚刚听说书的观众,一个个都像俞华裳那样意犹未尽,与一旁的人说说听后感,不免有些悲从中来。
跟着人流出来,也不便被人认出,上了马车便匆匆赶回王府。
严修离可是个急性子,等不到明日听说书的慢慢道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向戏台,一把抓住那个说书的先生。
说书先生一惊,不知道自己怎的得罪了什么人,身子不住的颤着,一手抓着的醒木啪嗒一声掉地。
“这位公子......老朽不知哪里得罪了您。”
严修离一瞧,怕是自己鲁莽吓着了说书先生,赶忙屈身赔礼,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拍到案几上。
“先生,得罪了,在下只是想知道明日您要说的戏文内容。”
看到桌案上的银子,说书先生一脸高兴,也不害怕了,连声说着好好好。又收拾收拾桌案上的说书行头,将严修离引到后台,为他一人,讲起戏文来。
什么“话说”、“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人瞠目相对”等等之类的话,都让严修离省去了,他要听的是缘由和过程,而是结果。
“公子,您直说想知道这王爷与他的养母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便好,老朽也不必费这些口舌。”
严修离不想与他争辩,耐住性子让说书先生继续。
“哈哈哈,他们俩之间可不像公子想的那样,并无仇,也无恩,更是奸情。”
这说书先生也是个啰嗦的主,说半天无关紧要的话,严修离的性子磨完了,便暴露出不耐烦的一面。
一把抓住说书先生,愤怒的挤出几个字,“说重点。”
说书先生使劲的点着头,不敢再与严修离插科打诨,可也不知,这严修离到底想听些什么。
趣闻野史?男欢女爱?情话连篇?
到底这位公子爱听些啥?
可看眼前这人......或许同别人不一样。
“这位王爷与他的养母贵妃并非表面上如此和谐。”说到这,说书先生瞧着严修离来了兴趣,也明了这位公子的口味。
不就是些仇恨厮杀嘛,这还不简单,想着,说书先生说话妙语连珠,将王爷与养母贵妃间的恨意过往细数个遍。
两柱香的功夫,终于说完了,严修离话不多说转身便离去。
说书先生此时已经是嗓子冒烟,一屁股坐在了一个矮桌上,拿起一个水壶便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今儿的活儿,这可比他连说一天的书都要累啊。
休息片刻,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摇头叹息一番,不禁想着这位公子可真是抠门。又掏出一片金叶子,这才点头啧啧称赞。
“没想到,今日走了财运。上门点戏文就算了,竟然还有人上门听戏文。”
说书的突然灵感迸发,“如今的人都喜欢这个路子啊,看来是要改改这戏文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