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我从噩梦中醒来,似乎经常梦见一个可怕的女人在亲我,在不断地吸我的气,让我四只无力。只从那晚之后,我基本上没有睡一个安稳觉,只是觉得有鬼东西在惦记着我。
早上起来,我又守着自己的棺材铺。那一百个死人头我是没法完成了,只送了六十多就不干了。这挖坟的事太缺德,如果运气不好,只有栽在里面。
这天依旧没有客人过来,我打算去医院里转一转,重症病房里有两个人,我可是盯了好久,可不能让别人抢了生意去。像我这样盼着别人死的人可是要遭报应的,可事实就是如此,不然就没饭吃。我可不会像姐姐那样,开一家花店。再说,一个满脸胡渣子的大老爷们,去弄一个花店,还不得把客人给吓跑了。
我正要关门的时候,一个精装的男人走了过来,带着漆黑的圆框墨镜,嘴里叼着烟,吸一口就从鼻子跑了出来。我没有多看,像我这样的单身汉,也不会对穿着运动装的大男人感兴趣。
那男人走到我身侧,推了我一把说:“夜半暗花香。”
我精神一震说:“钗类绸缎长。”
那人又说:“花怎么香了?”
“春天来了。”
“绸缎怎么长了?”
“要娶新娘子了!”
那人哈哈一笑:“彪子,你小子都瘦了,还黑了。”
我笑着说:“虎子,你也不咋地啊,怎么还穿上运动装了,不是回家穿西服打领带嘛。”
这人叫窦文虎,是我小学加初中的死党,还有一个叫侯强。那时候我们可是称为六班里的“三大才子”,说白了就是“三害”。不光学习不好,而且还惹事生非,学校女宿舍的围墙可没少去爬过。可能作孽太多,现在我还没找到媳妇。
“虎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走中午我们去吃大餐,县有名的大餐。”
“那可好,坐了两天的火车,把我这腰都给累坏了。我听说你开了一家……升官铺,所以下了车第一时间就来看你了。”
我苦笑一声道:“什么升官铺?!就是一家棺材铺,做点小生意。你倒好,十年都没回来,你一直在外面干什么?”
虎子叹气一声说:“走边走边说,我好久没吃家乡的肥肠了。”
看他的样子,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只是现在不想说。等会三五杯酒下肚,情到深处,还不得乖乖说出来。
走进店里,我们往桌上一坐,拿起菜单就点了七八菜。服务员眼睛一亮,觉得自己是遇见肥羊了,非要让我点店里的招牌菜,窦文虎大手一挥,吓得她退后一步,可见现在的虎子有多吓人。
销售这门行当,你一露怯就没了门路,最后她悻悻地的转回后厨。
虎子一挠头,尴尬地笑了笑:“我有这么吓人吗?”
我倒是好奇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问:“虎子,这几年你在外面干嘛?怎么成这幅样子了,以前我可记得你是个胖子。”
虎子一拍桌子,声色并茂地说:“那几年不是少林寺的功夫厉害嘛,我就嚷着爸妈送我去学武。可他们还有些犹豫,后来磨了两天就同意了。后来当了七年和尚,又学了两年的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