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恭所想的与岳沧澜并不一致,潜在对手的实力几何,他没有这个闲心思揣测。相反,他竟对于仍旧就在长平城中的刘衡生出了些许担忧。
几百号势力都蜂拥在昨夜的这片丛林中相互袭杀,血流成汪洋,血腥味浓郁的即使是在长平城也能隐隐闻到,若是黄巾大军中有那么一些有心人可以意识到问题,大军长驱直入突破汉军歪并州中部设下的防线,攻取上党的话,那么朝廷在北地的屏障将会整个被打穿,黄巾兵锋直指皇都洛阳。
倒不是他姬长恭对于东汉以及黄巾哪方面偏重,着实是留在了长平城中的刘衡很有可能就会因为黄巾大军的进犯而有所处境危难。虽然这是一个出身高贵的王公子弟,但是他心目中的一些理念以及为人作态,的确是让他刮目相看。
“如果连这点槛都迈不过去的话,他日如何可以成就一番大业。更何况你昌阳公府里的魏元修算计天下,哪里轮的上我来多思。”姬长恭暗自道,手指轻点在剑鞘上,数次后终是松开手指,徐徐道:“上路吧。”
岳沧澜欣喜的一掌拍在姬长恭的肩头,笑问道:“你先前又在愁些什么?”
姬长恭青剑出鞘,踏于足下,地生长虹,只见其远远的飞向了高空,根本就没有回应岳沧澜一句废话。
岳沧澜撇撇嘴,眼神转向身后长平城的方位,目光闪烁,而后也是脚尖一点在林间飞掠,苦苦追赶御剑飞行的姬长恭。
……
刘衡发现自己特别喜欢穿白色的衣物,这让他时常有一种自己是白衣飘飘的江湖大侠客的错觉,虽然实际上他并不是多么的武功高强。
“公子,起了啊。”客栈的掌柜此刻正在柜台上用酒水沾沾画画,看到刘衡走到楼下来,立刻堆笑道。
“嗯。”刘衡回应道,看着空荡荡的一楼厅堂有些讶异,这家客栈临近长平城的城门口,因此不管如何,每天这间客栈里都会有或多或少的酒客来来往往,哪里会像今日这般的萧瑟凄凉。
“公子,都走了。”掌柜突然说道,“外面的街道也一样,除了百姓哪里还有前些日子那般的情形。”
刘衡点点头对掌柜报以一笑,跨出客栈,空旷的街道上果真如同掌柜所说的那样空空荡荡,除了些许几个游荡的百姓外,就只剩下持枪在街头上巡视的衙役了。
衙役佩刀兵士持枪。这几乎都是不变的规定了,除非是在一定的特殊情况下,衙役才可以持枪代兵士行巡视城防之事。
“很显然。”刘衡自顾自低声道:“执行城门守御以及城内巡视的兵士已经被调出城去古战场了。”
若是此时有一支黄巾大军杀来,除了这些还算会些把式的衙役外,有多少的力量可以凭借这城池抵御黄巾军数日的时光?
姬长恭,你这一走,走的真是好啊。刘衡突然发觉自己对姬长恭竟是多了不少的依赖。有什么不平事,身旁总有一把飞剑能够斩尽一切,有什么高手袭杀,身旁也总有一袭白衣可以十步杀人。
我也想如同你那般,风华绝代。
刘衡双拳轻握,抬眼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