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万物初生,一抹艳阳从地平线的那端缓缓升起。铺天盖地的阳光自云层中垂下,将九天上下找了个通透,原先还盖着些许阴影的大地即刻就显得金黄一片,充满生机。
“血腥味重了些。”岳沧澜背负巨阙,在前往古战场的密林中飞掠,脚尖每每轻点,都能够从这头的树干腾跃到那头,省去了很多在地面行走所浪费的时间。不过即使腾跃在上,他也能够闻到从下方传来的浓郁血腥气,显然下方不是血流成河就是尸山尸海的惨况。
姬长恭出自“御剑一派”,与轻功飞身的岳沧澜自然不同,青剑“姜”被稳稳踩在脚下,载着他如虹飞行,眼前林海滔滔,若不是有心等岳沧澜的脚步,怕是后者早就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岳沧澜抬眼看向在空中飞的逍遥的姬长恭,咬牙切齿的恨恨道:“你的剑能不能站上去两个人?”
“可以。”姬长恭传音在岳沧澜脑海中炸响,“只要你把巨阙扔了就可以。”
“真是个怪物。”岳沧澜嘀咕一声,他对于姬长恭这种能够用内力传音的手段十分心悸,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遇见过有像姬长恭这般风华绝代、身手绝巅的人物。
“能将重如万钧的巨阙挥舞自如,你也是个怪物。”姬长恭毫不示弱的回应道,他的力量不算很大,很多都是靠御剑一道的御剑术来对敌,因此对于能够单手挥舞巨阙的岳沧澜也是有着些许的惊诧。
“我老爹从小就说,我这人没多大本事,就是气力大,能举起巨阙也算是家门的幸事。”岳沧澜拧了拧鼻子,满不在乎道。
你没多大本事?姬长恭斜睨了一眼岳沧澜,摇了摇头,暗自讥讽,像他这种表面大大咧咧,实则腹有良谋,胸藏沟壑的人才是最最可怕的。
见姬长恭没有回应自己,岳沧澜也没有再多嘴。这倒是让姬长恭偷得了半会闲暇,不用过多的去注意这个年轻壮汉。不过好景不长,过不多时,他就又听闻到了从那个废话连篇的岳沧澜传来的大呼大叫。
“长恭,长恭,你快向下看!”岳沧澜急匆匆的说道。
姬长恭闻声而动,眼角微微下扬,气机从上空弥漫至下,探查的一览无余。
袅袅浓烟升起的丛林中,余火仍在燃烧,看不清制式的破碎铠甲丢弃的满地都是,紧握着断裂武器的残肢断臂堆积在一块,找不出它们的真身究竟是被堆积在了哪一块尸山血海中。
“这无疑是我们一路看来最大最惨烈的一块战场吧?”岳沧澜抬头问道,“看这样子,应该算得上是比较大的势力了。”
姬长恭对岳沧澜的分析不置可否,眉头紧皱,视线环绕整个硝烟战场。正如岳沧澜所说的,这一定是一个实力不俗的势力在行进过程中遭到了敌对势力的袭杀,又或许是独自几人甚至一人的袭杀。
岳沧澜鼻子轻嗅,突然道:“熟悉的味道。”
姬长恭闻言也同样任气机笼罩住整片屠戮地,透过脑海中的视像,他可以清晰的看清每个死去的人的惨状。一阵辨识后,他才缓缓回应道:“应该是长平城中的驻军无疑了。”
“你是说偌大一个城池的精兵都赔在了这里?”岳沧澜道,“那岂不是说现在长平城已经无兵可守了?”
姬长恭摇摇头,御剑从天际如陨星般坠落,耀光一闪而过,当双脚踏在松软土地的一瞬间,足下青剑便由气机牵引插回了背负的剑鞘中。俯身下去轻触了触早就冰凉的士兵衣甲,道:“已经死去多时了,不过看情况折损在这的还不算很多,数百余众的模样。”
“让这么一支一千多人的队伍闯进古战场,这可是对其他所有人都不是好消息啊,特别是在昨夜这片密林中有那么多数之不尽的势力在厮杀,伤亡势必不小,恐怕到最后只有江湖上那几个庭柱势力与洛阳那边来的才能对抗了。”岳沧澜拧了拧鼻子,爽朗一笑。“当然也不能漏了我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