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刘那边不是那个在附属医院上班的外科医生因用药过量，致人死亡的事吗？他不是出发前就找笔迹鉴定专家鉴定了那是冒签的了，怎么还没回来？”聂永言问。

按理说，那种事情划清责任根本不会上法庭，但是因为大刘是那个律师的私人顾问，又有警察找上门，大刘怎样都要过去的。

“问题是死的那个也是个医生，生前还跟刘律的这位客户在竞争附属医院的下一任院长。”朱建华今天简直是忙爆了，因为他是俞嘉然的助理，大刘的电话全打给他，就连大刘自己的案子，要在国内调资料，也是让他去办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朱建华才知道这回事。

大刘的案子也不过是聂永言要问一句近况，他眼下自己的事情本是更重要的，可总有那么一种直觉，让他多问了一句：“那死的那名医生是谁？怎么一回事？”

“死的意思是邱向南，因为盲肠炎入院，但是在输液的点滴了发现了过量的钾。所以即便是别人的签的字，那边的警方怀疑，是刘律的客户指示别人这样做的。”朱建华说道。

邱向南，死亡。

聂之文抱着樱桃，站在厨房门口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她放下樱桃，拿出手机通知了沈金楼，目前别墅六人，林朗无从查找，付央央疑似凶手，存活的仅剩聂永言一人。

她发完短信，看向聂永言。

“你还要回去接孩子吧，今天一天辛苦你了，今晚我留下吧。”聂永言对朱建华说道。

朱建华连说不用，这倒不是他真不用，孩子他今早就跟小区里的小餐桌打了个招呼，朱建华在小区里人缘好，经营小餐桌的夫妻俩也很痛快的同意他带他儿子来吃饭，虽说会有牵挂，可眼下的轻重缓急，他还是有分寸的。

聂永言本还想再让一下，聂之文放下樱桃，对朱建华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辛苦你了。”

朱建华连忙起身送聂永言他们，一路送到楼下，朱建华叹了口气道：“聂律师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一切都会过去的。”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小区万家灯火，夹杂着孩子疯跑欢呼的声音。

“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聂永言说道。

“上钧南校门的职工宿舍区。”聂之文回道

上钧大学附近的街道，下午四点半以后可以合法摆摊，吃的用的玩的还有卖宠物猫狗的，算是本市有名的夜市一条街，年轻人里不少人的微博打卡地点。

聂之文和聂永言在堵车的夜市附近下车，二人游荡在学生中间，聂之文问他要不要吃糖葫芦，糖葫芦的霓虹灯下，聂之文将一袋雪里红塞到他手上。

“聂先生，我是相信你的。”她笑着说道。

聂永言忽然觉得这袋雪里红有千斤重，他拿出一颗吃了，糖霜包裹的山楂，令人鼻酸。

对方巧妙的布局，派出所里无数次的重复询问，朱建华看似客气实则是防备他会杀俞嘉然灭口的谦让，这一切的一切，他都能理解，都能体谅，可又有谁能体谅他？

聂之文的话听起来就像是随口说出的一句安慰，可是他知道，这是一句承诺。

一句同盟间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会共进退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