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皱眉道:“此事大不寻常,魏忠贤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告老还乡?像他这种有野心的人,就算干到死,只怕都舍不得撇下如此权势。”
崇祯此时也醒悟过来,说道:“朕一看到他这奏章,便高兴过头了,一时倒未仔细想过,你这么一提,此事确实颇为蹊跷。”
张富贵蓦地想起自己昨晚刺杀魏忠贤之事,莫非他瞧出了是我干的?又弄不清楚此事与崇祯是否有关,因此来了这么一招?
“皇上,这奏章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崇祯答道:“是今日一大早魏忠贤派人送来的。”
“皇上,若臣猜测的不错,这应当是魏忠贤在试探皇上,因此奏章万万不可批准。”
崇祯见他一脸严肃认真,方知此时的严重性,思索了一会道:“是在试探朕?若是我批准了他告老还乡之事,他难道……”
张富贵点了点头:“皇上猜得不错,在我们还未掌握实力前,千万不可让魏忠贤起疑。”
崇祯眉头紧锁,而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承恩,你去将魏忠贤请过来,说朕有事要请教于他。”
两人商议了好一会,又过了许久,王承恩才匆匆而回,说魏忠贤已候在门外,崇祯让他将之请来。
张富贵避于屏风之后,一会脚步声响起,似有两人行来。他握了握剑柄,心中念头转动:若自己此刻出手,必能将魏忠贤诛杀。
魏忠贤那独透的声音想起:“老奴拜见皇上。”
张富贵偷偷张望,心中一凛,急忙将头缩回,原来进来的除了王承恩与魏忠贤外,尚有公孙遒跟随在后,他功力高深,竟将浑身气机全部收敛,而走路又无丝毫声音,怪不得自己浑然不觉。
崇祯急忙上前将之扶起:“厂公何需如此客气,快快请坐。”
魏忠贤见他将自己扶住,又亲自替自己搬来椅子,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皇上,这可折煞老奴了,该当老奴伺候您才是。”
“厂公无需如此客气,你数十年来兢兢业业,为我大明付出汗马功劳,朕牢记在心,用不敢忘。”
魏忠贤见他语气诚恳,神态不似作伪,一时之间颇为愕然,难道这位少年皇帝在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一时之间不禁疑惑不解起来。他见崇祯正望着自己,忙说道:“为皇上和大明尽忠,乃是奴才的本分,皇上如此赞誉老奴,贤心中实在不安呀。”
崇祯微微一笑,亲切地拉着魏忠贤的手道:“厂公乃是国家栋梁,咱们大明有厂公在,必能国运昌隆。”
“咱们能有皇上这英明之主,实乃我大明之幸。”
两人相视一眼,一齐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