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亚俊迅速穿好衣服,跑到厨房,打开厨房窗户,跳了出去。
许小波正在敲抢客大娘的铁皮门。然后忽然听到身后冷漠的声音:“找我啊?”
许小波吓了一跳,回头看见张亚俊皮夹克外披着个棉袄站在身后,一口一口喝着巴掌大的扁铁壶烈酒。
许小波转过身,点点头说:“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
张亚俊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许小波笑了笑说:“我认识你的白衬衫,上次我来送你奶奶的时候在桌子上看见了,你今天穿这衬衫打球,我想半天才想起衣服在哪见的,然后一推理,就知道你是谁了。你奶奶的脚好了么。”
张亚俊转身往房后走,边走边说:“你走吧。”
许小波执拗劲上来了,沉默的跟在张亚俊身后,然后跟着他钻进厨房窗户,进了屋。
张亚俊没有再和他说话,许小波好奇的问:“大爷大娘呢。”
“回乡下了。”说完张亚俊就趴在炕上不再说话。空气似乎凝固,许小波坐在炕边,张亚俊趴在炕梢。
趴了一会,张亚俊起身脱掉衣服,光着膀子趴在冷炕上,后背是三道长长深深的刀伤,有一块甚至掉了巴掌大的肉,这几块刀伤虽然不出血了,但那翻翻的肉忽然让许小波想吐。
张亚俊扔给许小波一袋白色药面说:“帮我上药,直接倒。”
许小波忙站起来,把粉末往三个伤口上一倒,张亚俊一个剧烈的哆嗦,然后青筋暴起,但他始终眉毛都没皱一下。良久,他昏睡过去。许小波把寒冷的屋子生上火,然后细心给张亚俊盖上衣服,愣愣的看着张亚俊双拳拳尖上那层厚厚的老茧。
张亚俊深夜里发起了烧,身体慢慢蜷缩在一起,双臂抱搂住肩膀,不住打冷颤,然后忽然来了句:妈妈。
许小波一怔,心里一酸。轻轻给张亚俊盖上衣服,然后躺在他身边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许小波醒来张亚俊已经不知去向。他面前有一把门锁。示意他锁门。许小波把铁皮门锁好,就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
一连几天,铁皮门的锁都没开,后厨房的窗户也冻上了一层冰。许小波想,这张亚俊也太防人了吧,又躲起来了,他也不是坏人,至于么。
也不知道张亚俊的伤好没好,反正他知道张亚俊因为不想打假球,让庄家赔了好多钱,好像还因此得罪了别的混混,听胖鱼头说,被得罪的那个混混下手非常狠,不但记仇还损。许小波很担心张亚俊,他那么独来独往的人,怎么斗得过这么坏的人呢。
许小波担心着张亚俊,每天卖货的时候都留意着街面,寻找着张亚俊的身影,可是张亚俊从来没在街面上出现过。
这天晚上8点多,他没寻摸着张亚俊,倒是看见了许娜,看见许娜过来,许小波赶紧低下了头,不想让她看见。
许娜大大方方的走了过来,笑嘻嘻的说:“低什么头啊,不认识啊。”
许小波抬起了头,讪讪的笑到:“哦,嗯,你来了,嗯,溜达啊,那个,嗯,最近学习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