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答应着,小心地把床摇下,又把枕头放好,扶着纪振国躺好,忍不住说:“您这是何苦呢,直接告诉她,这一切也是为了小少爷,她会理解的。”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久到管家以为床上的人已经睡了。
刚准备离开,却又有声音响起:“她不会,她的心比我们想象中硬,是不会为了纪念妥协的。”纪振国睁开眼睛,里面清明一片。
老管家不解:“可是当初,她不也把小少爷看得很重吗?”虽然一向不喜书宁,可五年来,书宁为他们小少爷所做的一切,他还是看在眼里的。
“那是她不明真相,以为是他父亲害的小念,所以才补偿他,何况我们纪家收养了她,她理应照顾小念。”
“是啊,我们纪家收养了她,对她来说有恩,那纪律少爷反正也只剩下三年就出狱了,您提前把他保释出来却能换文和少爷对小少爷一辈子的照顾不背叛,这笔买卖怎么看都不亏的。”
“你们在说什么?”纪念突然走进病房,不敢置信地问:“爷爷你要保释纪律出狱?”
难怪刚才阿宁脸色会那么难看。
难怪她会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纪律要出狱了。
当初害死她父亲的元凶就要出狱了。
五年,他只坐了五年牢。
出了医院,书宁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始终还是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一股烦躁之意油然而生,从心底让她感觉这个世界糟透了。
可是比糟透了的感觉是无力感,即使知道了一切,她还是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改变。
接下来连自己做什么,她都不知道,回去,她不甘心,留下来也不能改变什么。
书宁站在街头,茫然四顾,往前看是川流不息,抬头看是高楼林立……她突然,感觉自己好渺小,她不过是茫茫人海中的一人,无依无靠,有时候连法律都靠不住。
有人从她身边走过,重重的撞了她一下,那人手中的酒瓶掉落,在地上摔破了,里面的液体哗啦啦流了一地。
“没长眼,不看路啊……”那人骂骂咧咧地离开,显然是个醉酒之人。
书宁没同那人计较,只轻揉着被撞到的肩膀,下去捡酒瓶准备丢垃圾桶。
突然,眼前一亮,她想到了一个人,或许他能有办法。
丢了酒瓶,按着记忆里的地址,她打车去了那里,果然,那个酒吧还在。
站在酒吧门口,书宁有些犹豫,五年不见,她该不该再去打扰他?
“好巧,你一个人吗?”魏涛简直不敢相信,不过是出门赴朋友的约,就遇见他这些天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自那天遇见以后,他就一直想找机会把她约出来,却不想每次给梁秀打电话都被她挂了,甚至还要被臭骂一顿,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小区门口晃悠,期盼能够遇到季书宁,也不知是她故意躲着他,还是根本没和梁秀住,他关注了大半个月都没能遇见她,不想今天居然遇这里见了她。
果然是缘分啊!
对比魏涛的兴奋激动,书宁却是冷漠到不行,此时此刻,她连应付都不想应付这个昔日的同学,如同没有看见他一般,快速地往他身边走了。
“季书宁!”魏涛诧异,下意识地喊了她的名字,而后急忙追上她,一脸不解,“你为什么不理我?”
书宁只顿了一下脚步,还是往酒吧里面走,来都来了,见见何妨。
魏涛跟上,看着她冷得能结冰的脸,又想着她独自一人来酒吧,定是有什么伤心事。
于是小心翼翼地问她:“你是不是不开心?”
见书宁终于停下脚步,魏涛脸上一喜,说:“若是不开心,你和我……”
话没说完,就听她说:“麻烦你让一下。”
酒吧很安静,书宁的话周围的人都听到了,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被这么多人看着,魏涛顿时感到尴尬,可比尴尬更深的是受伤,他真的觉得自己被伤到了,五年前,她就是这样对他说的,五年后,她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还是要他让一让。
“季书宁,你真这么讨厌我?”魏涛苦笑。
于她而言,对面这个满脸深情的男人只是个陌生人,谈不上讨厌不讨厌,所以书宁没有回答他,抬脚欲走。
“你还没回答我。”魏涛不死心地拦住她,他想不通,自己虽然不是特别帅但好歹也是风度翩翩,为何这个女人,每次见他都冷淡至此。
“她叫你让一让,你没有听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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