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娘娘放心。”秋莲泪流满面,赶着向凤座上的主子磕头,“秋莲能跟娘娘一场,也算是不枉了……此事定是有人构陷,奴婢就是死,也绝不会污了娘娘的名声。”
“好一个主仆情深呀!”钟夏薇斜倚在椒房殿正中的雕凤大木门上,似笑非笑地说道。
胡氏勃然变色,拍着桌子飞快站起身来:“钟夏薇,你这是干什么?以下犯上,不怕国法森严吗?”
钟夏薇吃吃地笑了:“皇后娘娘,不过是个奴婢罢了。何必呢?”
“你……说!是不是余氏那贱人的意思?”胡、余二人本就深恨对方,南桂平一事早存了不快,此刻钟夏薇又是这般狂傲,几处气凑成一股,一叠声地喊道,“去请皇上!本宫要皇上给个说法!”
佩月此时正转过椒房殿南角,将胡氏的话听了个一五一十,大惊,赶忙派小丫头子小蝶回去报信,自己却照旧推门进去:“钟大人,奴婢奉余大人之命,特来请钟大人回去。”
钟夏薇闻言,转身厉声喝道:“佩月!司正大人金口玉言,你怎敢如此污蔑于她?”
佩月福了一福,淡淡地笑了笑:“钟大人,不信咱们皇上面前说个清楚。”
“大胆!”钟夏薇不敢置信,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万万想不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宫女竟会坏了她的好事,“佩月,本座自认为没有怎么亏待你呀。”
佩月依旧是恭恭敬敬:“大人,奴婢人微言轻,如何做得了主。还请您莫要误会。”
“真的是余大人的命令?”钟夏薇满心狐疑,不由得慌了神,“那……皇上呢?”
“刚才皇后娘娘不是着人去请了吗?”佩月故作不解。
正说间,只见慕容寻穿着绛紫色袍服,在众人乌泱泱的簇拥下跨过椒房殿的门槛。
“叩见陛下。”
“都平身吧。”慕容寻走到胡氏常坐在凤座前,抚着上面金灿灿、呼之欲出的凤凰,口中淡淡地说道,“皇后,朕已经忍了你很久了。”
“陛下,当年您迎娶臣妾,何等的信誓旦旦,而现在……”胡氏扯扯嘴角,泪眼朦胧,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
慕容寻收回手,转身冷冷地看向胡氏:“你和你的父亲欺瞒了朕那么多回,一桩桩一件件地算来,还是你们胡氏一族欠朕欠得比较多。”
胡氏以头触地,冲慕容寻行了个大礼:“陛下,臣的家人是为大夏而死,难道这点殊荣,他们也受不起吗?”
“勾结太后谋反,这罪名,朕刨了你们胡家的祖坟都不为过。”慕容寻一字一句地说道,“指使宫女秋莲致兰妃流产,陷害梅妃,蛊惑太后,忤逆君上。皇后,你认不认罪。——放心,你死之后,朕不会再动胡家的任何人。”
“陛下,您让臣妾如何相信您?”胡氏哭得撕心裂肺,沾满灰的土明黄色凤袍无力地抖动着,“一国之君,言而无信。”
慕容寻端然坐下,轻蔑地冲胡氏笑了笑:“你答应不答应,对朕来说都是一样。朕完全可以以谋反罪灭了胡家九族。”
“陛下,司正司审讯的结果出来了,那宫女秀云不但承认了自己往兰妃娘娘燕窝中下药一事,还供出了不少与皇后娘娘有关的事,还请陛下过目。”有了皇上的意思,办事就方便多了,司正司的宫女来得很快。
“一条条念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