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缓缓举起右手,新国如狼似虎的壮士们立马围了上来,蓄势待发。只要这只手一落,这些人就会扑过来将林珺瑶砍为肉泥。
林珺瑶面不变色,仍旧是满脸平和的笑意:“因小失大,鼠目寸光。”
文博听了思忖片刻,不耐地将手摆了摆,两边的军士便向四周散去,但依然全神贯注地紧盯着文博。
“太子殿下,你说此事该如何了结?”察必忽拱手问道。
林珺瑶一面还礼,一面问姚珩道:“姚大人,你以为如何。”
姚珩一撩袍角跪了下来,虽然发髻已散,可以说是狼狈不堪,不想名士风度却丝毫不减:“臣以为,淫辱公主侍女的新国使者应按我李国刑律处理。”
“荒唐!”察必忽怒声喝道,“且不说此人无过,就是有错也轮不上你李国的义太子管!”
林珺瑶“扑嗤”一声笑了出来,走上前扇了察必忽一个清脆的耳光:“按你新国的说法,孤自然是罪该万死。但若依我大李国法律,你就是死,也有余辜!”
察必忽怒极反笑:“好!好!太子殿下好手段!你们皇帝可不及你雷厉风行呀!”
“父皇为天下之主,要几者兼顾。而孤一体一身,有什么好怕的呢?”林珺瑶还剑于鞘,矗在原地静静地凝望着这些异族人。
文博拉了拉察必忽的衣袖,冲他轻轻地摇头,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珺瑶说道:“那就由太子殿下吧。”
“太子殿下!是奴婢自己愿意的,与兀良合大人无关!求殿下明鉴!”一个长得还算漂亮的粉衣丫鬟突然冲到了中间,跪在里只是磕头。
姚珩给惊得变了脸色,不敢置信地说道:“你······殿下······”
“你真是自愿?”林珺瑶如刀的眼光直直地向她刺了过去,从对方的眼睛中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游移与畏惧。
那小丫鬟连忙低下头,颤巍巍地答道:“是。”
“那好,相思是件苦事,孤就成全你们。”林珺瑶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个什么兀良合呢?男女婚姻可是一辈子的事,随意不得。孤现在做个媒人,再请你右贤王做个主婚。日后就名正言顺了——你可愿意?”
“殿下!”姚珩瞪大了眼睛,语调中半是哀求。
林珺瑶也不理会,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其实孤与康建公主乃兄妹,公主的奴才,也是孤的奴才。还不如直接将她赐给你做妻子来得痛快!”
“殿下!夜莺愿终身服侍公主,永不改初!”那丫鬟明显害怕了,一但赐婚,便是板上钉钉,她唯有死才能从那个疯狂暴戾的男人身边解脱。
林珺瑶细声细语地说道:“你不必担心,成了亲依旧可以服侍主子的。”
“我······”她绝望地看了一眼那辆华丽的马车,动动嘴唇,终于还是俯身说道,“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