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林珺瑶凝眉苦思之际,一队黑衣人悄然来到了欧阳府。
这群人用轻功上下,身法既似豹子那样敏捷有力,又似蜻蜓点水那般,不发出半点声息,平常人与之一比,高下立见。
唯一容易使他们暴露行踪的是手中那柄在夜色依然闪着凛凛寒光的钢刀——这些不速之客,定是来者不善。
林珺瑶也来不及多想,足下发力,从浓密枝叶形成的天然掩护中跳了出来,遥遥地跟了上去。
想来他们对府中的布局极是熟悉,穿梭其中竟未触动一个机关。几个人影在窗格前亦没有丝毫的停顿,闪电似地扑了进去。
“不好!”为首的黑衣人一声惊呼。再看刀下,他砍中的不过是个稻草人。呼声还未落下,只见房中内壁一翻,二十几枝毒剑齐齐地飞了出来,转眼间黑衣人便已伤亡过半。
其余人见势不妙,赶忙发足向外狂奔。
还未跑出多远,一张大网就从天而降,结结实实地将他们网住了,东、西、南、北、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各个方位涌出的伏兵也围了上来。
此刻悬在黑衣人头顶上的兵刃在火光的照耀下益发显得明晃晃亮如秋水,其锋利程度绝不亚于先前黑衣人手中拿的。
整个欧阳府瞬间苏醒,越来越多的火把一丛丛地竖起,将此地照得亮如白昼,没有一个角落逃过。如果从京城上空俯视,它一定是夜空中最亮最大的星。
没过多久,一切又静止了,没有脚步声,没有吆喝声。训练有素的士兵们一动不动地站着,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唯有火焰还在兴奋地扭动着,庆贺着这次的胜利。
过了几秒钟,一个身着玄衣,面色严峻的黑脸男子快步走到了被军士们捆成粽子,押着跪成一排的众黑衣人跟前。
“你们家主子真是好耐性。”面对着这些屡败屡战但屡战屡败的傻瓜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如果不是三弟阻止,自己最起码已经揭了这群狗崽子一层皮了!现在倒纵得他们有恃无恐!
“欧阳大人,奴才们再也不敢了。只求大人开恩,饶我们这一次吧。”明明是求饶的软话,但自这人口中说出却让欧阳全满腹的恼火都窜了起来。
“哈!哈!哈!开恩?我都算不清这是第几次听到这句话了!”欧阳全怒极反笑,“我告诉你们!这次解药说什么也不能给你们!”
“大哥。”站在欧阳全身后一直一语不发的紫衣青年忍不住劝道,“这个小王爷素来行事荒唐,小时候连圣上的龙袍都偷穿过,还跑到文华殿······再说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三弟和陆公子说得有理。”
欧阳全沉吟片刻,说道:“澈儿,小王爷若真是装的那就说明此人城府太深······这种人只怕······”
欧阳澈笑道:“无情最是帝王家。大哥,畏畏缩缩不是咱们欧阳家的作风。既然决定了要放手一搏,那就去搏好了。历史上也不乏功成身退的名臣。”
“更不缺‘杯酒释兵权’这样的例子。”欧阳全苦笑着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