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明白……”
……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佩月扶着俞清隐走进了梧禧殿的大门。
俞清隐从容地一笑,拉了拉青色的裙摆,回忆着为妃时的明艳不可方物,淡淡地说道:“贵妃和弃妃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
“贵妃娘娘。”
“原来是白姑姑。自寿康宫一别,你我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俞清隐扶了扶头上沉沉的发饰,看着满是谦卑的白雪,心中一点点亲切之感也没有。
白雪福福身,微笑着答道:“回娘娘的话,是的。奴婢此来,是奉皇后娘娘懿旨,赏娘娘四匹孔雀锦为贺的。”
“多谢皇后娘娘。”俞清隐只得望椒房殿的方向谢了恩。可不是,皇后跟前有头有脸的掌事大宫女,何须顾念旧主。
“果真皇后娘娘说得没错,娘娘是最知礼数的。”白雪赶忙讪笑着说道,“娘娘是在怪奴婢吗?”
“姑姑是皇后娘娘的奴婢,一言一行,自然都是皇后娘娘的意志。本宫只是小小嫔妃,如何敢对六宫之主不敬?”俞清隐不禁有些失望,毕竟白雪是陪她路从李国走过,他把她当妹妹看的人。
白雪见俞清隐神色冷淡,也不多说什么,施礼后便离开了。
“佩月,你觉得现在的梅贵妃,比之当年的梅妃怎么样呢?”俞清隐长叹一声,看向佩月的眼神亦多了些许复杂。
“当年的梅妃张扬美艳,现在的娘娘清丽无匹,各有千秋。”佩月直扶着俞清隐到正殿坐下,“红花绿叶,均是自然。”
俞清隐颔首说道:“你本是千金小姐,家逢变故。本宫一直没忘记你说过的话,只是苦于时候未到。”
“现在奴婢能倚仗的,唯有娘娘您了。”佩月低低地笑道,“娘娘先坐着,奴婢去添了香就来。”
这个小丫头,为什么这样倔呢?
俞清隐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似笑似叹:“先等一下,去将香案底下那个红木盒子拿来。”
“娘娘三思。”佩月皱着眉头,忍不住劝道。
“唉……何须三思?心比天高,命却比纸薄,总要付出些代价的。”俞清隐闻了闻,匀开了抹在脸上。
只有般若,才能让心硬似铁的男子神魂颠倒;亦只有般若,才能让情蛊毒虫彻底显现。一国之君,再忍得疼,也忍不了公之于众。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与张寒,这辈子算是无缘了。若有来世,希望再也不要相爱。
“随本宫去拜见太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