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操场上站在整整齐齐的队伍,有在课堂上睡醒的同学,有为了早操而感到兴奋的同学,在阳光的照射下百无聊奈。
按照以往的规矩应该是早操的开始,咽喉声在广播中响起:“借助早操时间我们通报几个同学,三班林夏,张子扬,杨猛于昨晚在教室里抽烟。希望大家谨以为戒。”
这则全校通报在队伍中炸裂开来,随后广播中响起了第三套体操的声音。没有羞涩,没有羞耻,只有沾沾自喜的态度,反而有一丝出尽风头的变现。
德育楼前的队伍,为了避免早操之后的拥挤现象,这个班级的负责人从一开始就占据了有利的位置。不知从何时开始黎雪绑起高高的辫子,从而变成现在的披肩散发,穿搭校服的模样更加吸引人。听闻这则广播后变得无精打采,巡查的老师经过身旁停留一会,说,听见了吧,我有关注过他,如今却变成了不学无术,听我的应该没有错吧。
话音刚落随之而来的广播也渐渐没了声音,操场上传来的只是一片片嘈杂声。只有她征立在原地,身旁的人离开的那一刻拍拍她的后背消失在人群中。
经过这一通报夏主任没有在找过我们,因为我们都心知肚明,他想在课堂上解决这一切的事。扒开一群群人,趴在防护墙上的目睹楼下的人山人海。正前方站在一个孤零零的女孩,隐隐约约看清了她的面容,慌忙跑下楼,费力挤过上楼的人潮,像极了在寻找特别重要的东西。
黎雪的目光盯着眼前的楼层,当我脱离人群出来的时喊道黎雪,就像被追杀的仇人一般跑远了消失在视线里。我疑惑不解地站在空旷的操场上,能依稀听到远处的风声,眼前奔跑声,似乎一切变得那么慢,仿佛放大了几十倍。这一刻我知道我们不会再回到从前,随着逝去的年华,匆忙赶到的岁月手忙脚乱。
二七年的某个夏天,我们三人又再一次进入了观众的视线,广播里照常念熟悉的名字,在大家的眼里我们是老油条了。这一次夏主席就算在维护我们他的手也触及不到了,如今遇到的母老虎班主任没有像往常一样好说话,学校请来我们的父亲,来的那一刻只看见他们进入办公室却没有看到他们出来,因为我选择了离开,不然注定没有好果子吃,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听说每个人都带来了礼物,从此这件事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谁提起。
很久我都没有敢回家,直到当事人都快逐渐忘记才得以喘息。
九月是来到这个学校刚好满一年,也将是最后一年。
毋庸置疑我们浑浑噩噩度过了一年,顺利上升了一个年级。这意味着很多的离开,学校举行欢送仪式时林玲跑来,说,去送送黎雪。我拒绝了,说不定她说的十八为期也只是迫于现状呢。
语音刚落,火辣辣痛意瞬间刺痛神经。耳光响彻整个球场,整个仪式现场瞬间鸦雀无声,齐刷刷的目光像黑夜里的光芒笼罩着我们。
“混蛋!”
在我脑海里层峦叠嶂,一折一折回音嗡嗡直响。
我站在凌乱的球场,每一个路过身旁的人似乎都在指指点点。一直目送换了战场的队伍消失在德育楼左侧的转角里。
林玲似乎成了,我跟黎雪之间情绪的传达者。
“林玲,你疯了?”张子扬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大喊道,甚至有点愤怒。紧随其后的杨猛甚是不解,“玲子,我们一起长大的,有什么事非得这样吗?”
“你们不懂,这一年我都跟雪待在一起。你知道她有多在乎眼前这个人吗?这一次必定又是一年,送一下很难嘛。”
张子扬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指着她大吼:“你一个局外人瞎搅和。你以为林夏好受吗?每次看他追出去慌慌张张的样子,换着我也觉得难受。学姐我感觉她也没有那么在乎林夏,除了他之外我相信学姐还有更在乎的东西。”
“我”林玲话咽在口中。
“还记得老师经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吗?别用自己眼光去看待别人的事。”
“那”
我挥挥手制止了正要说话的林玲。似乎每个人都不是在为自己而活,而是有操不完的心计算别人的事,何时扪心自问过这样合适吗?
公路上,辗转另一街头的队伍,来往的车辆激起满天的灰尘。
长长的秀发拂过肩膀,低头踢着脚下的乱石,嘴里时不时嘀咕几句话谁也听不懂的话语,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在想什么吧。
当游行的队伍离新学校越来越近,新鲜的事物把原本陈旧的记忆挤出了脑海,犹如一个人失忆后,惊受刺激才会记忆犹新。
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
黎雪推开整洁的宿舍,很宽敞,只有六个床铺。双眼盯着即将入住的环境久久不能平息,走了进去抚摸每一个崭新的床铺,选择一个靠窗的地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整理好自己的小窝,懒洋洋地躺在上面,“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