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啊,梁会长?”
“还好还好,老刘,你怎么这么快就从南洋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梁会长,一切尚好,一切尚好。”
“好就行,好就行。老刘,你看看,你这一走,国民政府来了欧阳县长,才这几个月,欧阳走了,听说今天新的县知事就到了,你说你何苦去南洋?你不走,这县知事不就是你的吗。对了,老刘,这新来的县知事你认识吗?”梁忠诚问道。
刘大海不动声色,淡淡地说:“就是在下。”
“什么意思?”梁忠诚问。
刘大海站起来,走到梁忠诚面前,风起云淡地说道:“我就是新来的县知事,新来的县知事就是我。”
梁忠诚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你是,你就是新来的县知事?
”对。”
“你不是去南洋了吗?”
“没去。”
“新来知事就是你?”
“就是我。”
梁忠诚拍拍自己的脑门:“哎呦,刘大人,刘大人,我这都被你搞糊涂了。哎呦,这,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刘大人你这…来人来人,换最好的春茶。不,不用了,刘大人,来来来,和我移步书房,我这有一肚子话要和你说。你说这,这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盼着你回来呢。”说着,梁忠诚就拉这刘大海往书房走。
来到书房,两人嘘寒问暖,一阵寒暄。等家丁泡好了茶,梁忠诚打发人下去,关了房门急切问道:“刘大人,你怎么回来了?这六万军饷怎么回事?”
刘大海摸着自己的额头:“别提着六万军饷了,我跑去闽省,这唐营长说是我偷走了。我这冤枉,比窦娥还冤啊!”
“这么说不是你偷的?”
“我要是偷了六万毫洋,我去闽省干什么?我回埔川干什么?梁老弟啊梁老弟,我在别人面前还不敢说,那天晚上连我准备去南洋的棺材本都被人偷光了。我现在就是个穷光蛋啊。我这个冤啊,我这个苦啊。我和谁说去啊我?”刘大海想到自己被偷的钱,眼泪都要掉下来。
梁忠诚吃了一惊:“啊?刘大人的自己的家当也被偷了?在哪里?什么时候?”
“就在转移军饷那一晚。我走到半路听到枪声,怕出什么事情,想连夜去南洋。掉头回到书房一看,我辛辛苦苦攒下银票什么的都没了。”刘大海说得肝肠欲断。
梁忠诚内心全部是问号:“这么说来,这军饷就不是大人偷的,那六万毫洋去哪了?”
刘大海见梁忠诚一脸疑惑的样子,心说你装得还挺像的。刘大海干咳了两声:“梁大人,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这六万毫洋不是你和唐营长吃了吗?”
梁忠诚惊讶说道:“我?刘大人,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偷这六万军饷干什么?我至于嘛?这军饷一直有当兵的看着。就是那晚在我家,那当兵也是一直盯到天亮啊。”
“不是说你,是说你们。”刘大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