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海站在船头,春风得意船行疾,一日看尽韩江水。他正带着三百多人的部队,坐几条大船朝茶岭镇进发。
埔川,我刘大海又回来了!
上次逃到了潮汕,脑子清醒过来,刘大海越想越不甘心。钱没了,怎么去南洋?一家人还指望着这些钱过下半辈子?去了怎么和家里人说?辛辛苦苦这么多年,现在只剩下这么一点点家当!
刘大海猛一蹬脚,回去,不能就这样走了。
说干就干,刘大海马上去了闽省去找陈大明旧部。埔川县的六万饷银丢失了,张副官自然把责任推给了刘大海。刘大海也不服,找到汪师长说:“如果我偷了六万军饷,我还回来干什么?肯定是唐营长搞的鬼。”可唐营长从埔川县回来马上带着老婆孩子偷偷走了,搞得汪师长一时也搞不清是谁的责任。
六万军饷丢了,在埔川是大事情。可到了闽省,和这半个的粤省都丢了,一群残兵败将溃退到了广西的凄惨事实相比,就显得无足轻重。兵败如山倒,部队、官员都在一片混乱当中,比军饷丢失更荒唐、更骇人听闻的事情多的去了,没有人在意这么一件小事。
再说,刘大海虽然是陈大明亲戚的亲戚的亲戚,光说这几层关系就能把人说晕,可不妨碍刘大海吹嘘自己是陈大明的亲戚,大家总得给几分薄面,
总之,军饷的事情便不了了之了,他刘大海还是粤省埔川县的县知事,虽然在赣省上班。
陈大明“联省自治”美梦还没有醒,兵败粤省后上蹿下跳,也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钱,赶紧买枪扩军。东证军回师羊城,平叛内乱。这是收复失地大好时机,岂能浪费?
于是陈大明又回来,埔川县的县知事也顺理成章回埔川上班去。
茶岭镇河唇码头没有人迎接,放在以前刘大海会觉得丢了面子。可现在刘大海告诉自己,我是来捞钱的,不对,我是来要回我自己的东西的!我不在乎欢迎的人群、欢迎的口号、欢迎的标语、欢迎的晚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不对,盐焗鸡还是挺好吃的。
刘大海下了岸就带着兵就往县署走去。民众不在乎谁做县长、县知事,看着几百人军队从街上走过,议论了一会,谁也没有把它当回事,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老爷,刘大人来了,在客厅等你。”家丁来报。
梁忠诚把弄这一块美玉,懒洋洋问道:“哪里的刘大人?”
家丁答:“县署的刘大人。”
“哪里来的县署?”梁忠诚把玉对着光,眯着一只眼睛。
“就是原来的县署,就是原来县署的刘大海,刘大人。”
梁忠诚腾一下站起来:“什么?你是说刘大海?!”
“是的,老爷。他在客厅等你呢。”家丁说。
“活见鬼了?他来干什么?”梁忠诚忙把玉收好,急匆匆往客厅走去。
“哎呦,什么风把你老刘给吹来了?”梁忠诚一看果然是刘大海,大声说道。
刘大海笑道:“梁会长,哈哈哈,自然是好风把我送来了。”
“来来,坐坐,给老刘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