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没有王法了,劳资可是来当法人代表的,不是来当灰孙子的?!
“你是几品官?”吴意一本正经的盯着周御史问道。周御史面无表情,默不作声,绿袍最高不过正六品,沉默的御史显然不屑回答。
吴意双眉一竖,声调逐渐转高,“论品级,我高过你!论职务,整个玉门我最大!草率行事,徒留笑柄!好大的官威!当朝宰辅不过如是!大夏律,不知尊卑,不敬上官,视情节处杖责、罚俸、降等直至罢黜流放,今日本官初来乍到,暂且记下你一顿杀威棒,再有胡言乱语,直接乱棒打将出去!”
宴会厅内,一时哑然无声。大夏以文治国,开国承平百余年来,已经形成了士大夫独霸朝堂之局面,外戚、阉宦、勋贵均不敢稍逆其锋,偶有不开眼的权贵惹上读书人,十有八九就会灰头土脸。
概因只要涉及读书人与勋贵发生争端,所谓士大夫清流就会空前团结一致,上至当朝宰辅,下至寒门学子,都不吝于表现自己不畏权贵的风骨。
近十年来便有多例寒门学子斗倒世家豪强之故事,是以大夏权贵在对上读书人时,均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倒使得横霸乡邻,鱼肉百姓的戏码少了不少。与之相对应的是,大夏朝堂就成了士大夫纵横捭阖的场所,皇亲国戚、显贵世家看着光鲜,不过锦衣玉食,妻妾成群而已,不仅于朝堂政务毫无话语权,还要严厉约束子弟奴仆不得与士大夫争锋。
不得不说,这种体制有效杜绝了外戚专权、宦官作乱、权臣欺主的现象发生,然而落到吴意头上,不由切齿痛恨士大夫的这种狗屁特权。
不理吴家老大频频挤眉弄眼的劝阻,吴意干脆利落地反过来敲了那位风骨傲然的周御史一番杀威棒。
也不待别人相请,吴意大喇喇走到居中的大餐桌主位坐下,顾盼鸦雀无声的大厅,朗声说道:“感谢诸位大人拨冗为本官接风洗尘,请入席,一路饥肠辘辘,你们等得,本官的肠胃却是等不得了。”全场这才轰然,各自落座。
斜眼望去,周御史一行四五个绿袍官员似乎根本没料到吴家老五是这么一个不顾大局的惫赖货,呆在原地,而紧随吴风雷入厅的一名绯袍中年文官则居中转圜劝说,勉强将他们请至主餐桌上坐下,就坐在吴意主位附近,可知在玉门上下官员心目中,周御史地位当与玉门令不相上下。
吴风雷苦笑着低声对吴意道:“早听说五弟你最擅胡作非为,大哥我算是领教了。你可知道,就你刚才那番态度,那番话语,传至京师御史台那班人耳中,我吴家又将置于风口浪尖。愚兄就任玉门同知三年,百般交好周御史。其实他为人还是不错的,别的不说,几年来少有参劾玉门军政的奏章,我蓝骑军之饷银及时解送,也多有借助周御史之力。你今天是快活了,大哥我几年的小媳妇却是白当了,得罪了他,你在这玉门令上可不好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