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糖人钱”叹了一口气。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糖人和一张油纸,递给刘不知:“少帅,不管你以后是否还做将军,老头子都要说这句话:北境人只认北境军,只认刘家的帅旗。这个糖人是您和那个黑衣人打斗时老头子捏出来的,您既然需要,就收下吧。”
刘不知木然的拿着糖人,看着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步一步消失在夕阳里。
他定睛看着这个糖人:那糖人粗眉小眼,英气四溢,他一脸倨傲,长剑笔直地指向远方,一身甲胄,胸前一个虎头威风凛凛,身骑高头大马,仿佛如箭在弦,顷刻间便要冲陷敌阵,浴血杀敌。
那一夜的北境,十五岁的刘不知对着麾下二百轻骑兵呼喝道:“三十年,整整三十年,阿力川的铁骑纵横北境,所到之处,***女,屠我边民,抢掠无数,来去自如。我北境三十万大军如木偶傀儡,龟缩高墙之上,瑟瑟不敢迎战!为军为将,不能保家,不能卫国,虽百死犹不可恕!是故三十年来,北境为将者人人当死,北境为兵者人人可诛!今日,阿力川已战败向北夷溃逃,他的首级就在三十里外等着我们。众将士可有胆量与我去取!”
“杀!杀!杀!杀!……”
众人声震寰宇,热血沸腾,国恨家仇,今日一并了结!
刘不知抽出承影剑向北一指:“冲锋!”
一骑绝尘。
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刘不知用拇指擦了擦糖人上的水滴,用油纸将它包好,轻轻地放入怀中。
如铁马冰河,血还是热的。
却也只能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晒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