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曲厨娘,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群如狼似虎的壮汉,不由分说的就要绑了她。
她自不会坐以待毙,在地上撒泼打滚。大喊大叫,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又说了许多,什么从来都对府中,忠心耿耿啊。什么多年来谨小慎微的话。众人只当她是卖疯癫,那去了的家丁更是管家一边的心腹,怎能饶她轻松。
当即有人一个飞脚直踹到肚子上,痛的曲婆子,呃呃的说不出话来。另一人,双手将她顺势摁住。曲婆子还要挣扎,直接两个大嘴巴子呼了过去。
那小厮说的血雨腥风,眉飞色舞又热闹非凡。张贤不忍再听,就打断他的话问:“你怎知的如此详细。”小厮忙停住嘴,恭声道:“因是小的也被安排其中,才得见的。”
周晨倒是觉得有趣,待叫那人继续说下去时,却已被张贤挥手撵走。
“你这人怎么这样,平白地打断人兴致。”周晨埋怨地说。
可是这时的张贤却没有再与周晨争辩,他脑中,满是矛盾与自责。虽然对查出家中硕鼠感到欣慰,却也对这犯错的人心怀怜悯。
自觉不该再在此处置身事外,说不得自己之后就会心中不安。遂决定自去前厅走上一趟,也好认了这两天偷溜出来算账的罚。
其实此时的张贤,正在慢慢的形成属于自己的是非观念。朦胧之中觉得功过是非就要明确,不能相抵。黑白就要分明,不可混淆。也就是从这时候起,注定了他之后的人生道路,会是一场蜿蜒曲折,而又充满艰辛的征途。
在他下决心,说要去前厅认错的时候,周晨一把拽住他,对他讲:“你是脑子坏掉了么?这时候你父亲一定非常愤怒,说不得正在寻什么可砸的物件,你现在送上前去,那不是找死吗。何况这是还有我参与了,我还不得被老爷扒了皮!”
“有错就要承担,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供出去的。”
“什么叫不会把我也供出去,我是那等怕事之人吗?”周晨气哼哼地说。
“那便一起去领了罚,你我朋友一场,到时我必不会见死不救,拼了这条命也要保你无事。”张大少爷郑重地说。
“哎,我怎么总能遇上长着你这种榆木脑袋的家伙。每次遇事,都要把自己搭进去。”周晨摇了摇头,道一声:“走吧。”
两人便奔着前院去了。
此时,正宅中庭。
“曲家娘子,现时本本账册都在于此,你还有什么说的吗?”手拿账本的张夫人,正襟危坐的处于上手位置,旁边躬身站着张大管家。并不见张浩山在。
那跪置于正厅中央的曲大婶儿,颓唐的摇了摇头。
“府中可曾亏待于你?”
“娘子不曾亏待我,张家也不曾亏待于我。”曲大婶此时蓬头垢面,只觉无地自容。
那张夫人听罢,愤怒的将手中的账本狠拍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吓得跪于下手的曲婆子一颤。
随后只听张夫人又厉声问道:“那为何你却做下如此事情,辜负张家一番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