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到底想做什么?”
刚刚得到吴峰城消息的赵权一个人坐在房中,心里满是疑惑。
“宋自卿这个老狐狸难不成要过河拆桥?但若没有我的支持,以他宋家现在的情形,也难以左右局势啊。”赵权双手渐渐紧握,其实他无论怎么想,自己的情况都更加尴尬。
“不知道红雪怎么样了。”
赵权慢慢站起身,看到桌上摆着的那本南朝诗集,微微掀开的第一张上还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小字。
“就算是你宋家,想动我女儿,也要付出代价。”赵权拿起那老旧的诗集,眼神中流露出罕见的温柔。
秋风渐起,肃杀之际,亦存柔心。
“爷爷,纸鹤被刮走了!”稚嫩的男孩爱惜得来不易的纸鹤,拉着爷爷的衣袖就要哭闹。
身材高挑的老人一挥衣袖,刚刚重获新生的纸鹤又再次回到孩子身前,男孩见到心爱之物回到身边,立马又高兴起来。
“喜欢吗?”老人笑着问道。
“嗯嗯,喜欢!”小男孩蹦蹦跳跳的回答道。
“可是纸鹤开心吗?”老人停下脚步,笑看着孩子。
“它?它又不会说话,哪有什么开不开心呀。”小孩不解的说道。
“那如果你也不能说话呢?那你也没有开心难过了吗?”老人依旧笑着说道。
“不啊,哎呀,爷爷,我的意思是它就是张纸啊。”小男孩越说越着急,生怕自己说不清楚。
“纸也不是凭空而来的,所有的东西,也都有他们自己的感受,只不过他们无法表达。”老人再次拉起孩子的手,一起往前慢慢走着。
“那我怎么才能知道它开不开心啊。”小男孩还是没太听懂老人的意思。
“换位思考,倘若你是纸鹤,你是想翱翔天边,还是只能被你拿在手中把玩?”
“当然是翱翔天际!”男孩立马回答道。
老人哈哈笑来了起来,摸了摸孩子的头,“物尽其用,而后善待之。”
“纸鹤以天为家,你我呢?”老人笑问道。
“嗯我和爷爷四海为家!”小孩的回答明显出乎老人的猜想,老人笑着点了点头,甚是满意。
“但我们总要送你爹娘回家。”雁阵惊寒,男孩也抬头顺着老人的目光看去。
茫茫北境,偌大天下。
“故北,你可知爷爷是谁啊。”老人将孩子一把抱起,男孩坐在老人肩上,别提多开心了。
“当然知道了!我爷爷是逍遥老祖,天下第一的号令武林者。”男孩大声说道。
“哈哈,逍遥不必太逍遥,故北,你知道逍遥到底是什么意思吗?”老人不失童心的用头轻顶小孩的肚子。
小男孩被老人逗得直想笑,“嘿嘿,过得开心就是逍遥!”
“逍遥莫被逍遥缚,不要为了逍遥而肆意,要肆意而逍遥,这就是咱们逍遥心法最重要的口诀了,你可要好好记住啊。”老人笑着嘱咐道。
“可爷爷,你并没有很开心啊,那你为什么还是逍遥老祖?”小男孩突然问道。
老人听到此问,又一次停下了脚步,抬头说道:“人间多不易事,人间多明白人啊。”
小男孩可听不懂老人这暗中嘲讽的话,可以就装模作样的骑在老人脖子上跟着老人念念有词。
小男孩现在可能还不知道,今日之后,似过惊蛰。
“逍遥老祖两步入城,天下皆动。”
“东儿,收拾好东西没,咱们明天就该出发了。”秦栗忙着收拾行李,大声嘱托道。
“收拾好啦,娘,廉安有什么好玩的啊,那里有书堂吗?”李东跑过来坐到秦栗身旁,笑问道。
秦栗又好气又好笑,只好先放下手里的东西,将李东抱在怀里,“有,廉安有好看的玉宗山,还有最有名的濂玉书院,到了那边可一定要懂点事,不要给娘在找麻烦了。”
李东重重点了点头,随后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娘,那我能再吃一次酱牛肉吗?”
如果是往常秦栗也就答应了,只是自己今日去找布店老板结工钱,结果那老板人也不见了,听说是搬走了,好像也去了南边。
秦栗看了看失落的李东,而后抬头北望,轻声道:“我们好像离回家,越来越远了。”
“嗯?这不就是我们的家?”李东看着秦栗问道。
秦栗又将李东紧紧抱住,“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两位年纪不大身着绯色朝服的官员并排走在宫中,只是一个郁郁寡欢,一个神采奕奕。
“邢大人,我们如此行事,恐怕要当整个南朝的罪人了吧。”神情失落的年轻人低声说道。
被称为邢大人的年轻人猛地转过身,腰间玉佩叮当作响,邢克己直直看着卢博闻,“难道这是你我能够左右的事情?”
“可身为臣子,岂能看着我大周王朝如此下去?”向来以脾气好著称的卢博闻破天荒的起了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