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摇头,应该并不尽然。
陈阿娇虽屡屡以窦漪房病重为由请刘彻去长乐宫,却从未真正诅咒过窦漪房,每每派人所说亦都是实情。这次,怕窦漪房是真的病重了。
辰时刚至,传话的小太监便到了碧朗轩。香儿好奇太皇太后的病到底重成了何种样子,索性和帕里戴一同去了长乐宫。
刚至长信殿,便见祭司从门里踏出。
看见香儿递来的询问的眼神,祭司隐晦地摇了摇头。
香儿抿了抿唇,窦漪房这次怕真是不好了。
跟着帕里戴进了内室,便听见一声无力的叹息:“没用的,都没用了。”
香儿转头,意料之外的声音的主人竟是陈阿娇。
数月不见,陈阿娇较之前更是消瘦,往常她穿着正合适的衣裳如今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没有了往常的婀娜多姿。
许是一夜未睡,陈阿娇鬓边几缕碎发垂下,眼下有些乌青,往常鲜艳的红唇也有些苍白。
身旁的刘彻轻轻拍了拍陈阿娇的肩,对一众跪在地上的太医道:“都退下吧。”
香儿抬眸看刘彻,薄唇紧抿,双眉紧蹙,长密的睫毛垂着,令人看不清他眼中的表情。
“你们也退下。”刘彻复道,“都出去。”
众夫人刚进长信殿就被赶了出来,心里对太皇太后的状况便猜出了八九分,退出门后就都跪在了院中。
整个长信殿沉寂地令人喘气都不敢重一分。
日上三竿,门内突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在这沉寂的长信殿里显得尤为凄厉。
“皇祖母!”
“太皇太后!”
顷刻间,整个长信殿便陷入了一片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