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帕里戴刚刚服侍刘彻更衣,春陀便走上前道:“皇上,太皇太后呕血了!”
刘彻神色一凛,一双剑眉顷刻拧在一处,问:“什么时候的事?”
“昨儿夜间,皇后派来的奴才说太皇太后昨晚呕了两次血,今儿晨又呕了一次。”
“昨夜就呕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没禀报?”
刘彻虽未回头,可自小便跟随在身边的春陀却知皇上这是生气了,生了不小的气。
即便帕里戴,也感受到了刘彻语气中的寒意。
春陀一屈膝跪在了地上,语气极尽诚恳:“皇上近日连日操劳国事,好容易早歇下一天,奴才担心皇上的身子......”
“糊涂!”刘彻打断春陀的辩白,厉言呵斥,“一个奴才,什么时候也能做朕的主了?”
说罢转身,绕过跪在地上的春陀就向外走,“将太医院太医都宣到长乐宫。”
春陀连忙起身跟上。
“回皇上,昨儿半夜皇后就已经将所有太医都叫去了,现在众太医还都在长信殿。”
帕里戴扭头,对身旁宫女道:“去收拾收拾,一会儿少不得有太监过来传话。”
“诺。”
宫女应着,领着屋里其余随侍奴才退下。
“太皇太后病了一年多,这一年里,皇后这般折腾了多少次?我都懒得数了。”帕里戴坐在桌边,语气中有不屑,还有些鄙夷。
“总是以太皇太后为借口,半夜里将阿彻从我这里叫到她那里。她只想着争宠,却不挂记阿彻白日操劳,到了晚上也睡不上一个囫囵觉。”帕里戴说着就有些气愤,“春陀也是看懂了她的把戏才数次将传话的太监拦了下来,若非如此,她怕闹的更厉害!”
窦氏一族经刁奴欺主一事后,早不复曾经的荣光,剩下的,唯有太皇太后、馆陶公主和陈阿娇而已。
太皇太后已经病了太久太久,馆陶公主毕竟已经嫁人,不好再多管后宫之事。饶是陈阿娇那样高傲的性子也学会了收敛,学会了用手段而不是一味的刁蛮来留住刘彻。
她这次也是为争宠才派人来碧朗轩传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