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贪墨一事?”香儿侧头问。
“你都知道了?”
香儿点头。
帕里戴顿时没了兴致,将自己宽大的衣袖甩到身侧,一面道:“也是,近日你和那个祭司走得近,祭司消息灵通,他愿意告诉你,你知道也不奇怪。”
“可是!”帕里戴扭身双手拄在香儿面前,控诉道,“我可是你唯一的好朋友,你知道这大喜的事儿,也不告诉我!”
香儿握住福降拽她鬓边头发的小手,道:“刘彻视窦氏为肉中刺已久,恨不得窦氏一夜之间全部蒸发。窦长君和窦少君遇刺算什么,窦大少爷和窦小少爷一起死了才合他心意呢。仇人死了,他会认真彻查杀仇人的凶手么?大张旗鼓做做样子罢了。”
香儿抬头,目光无距飘向远方,“或许......这次刁奴欺主,也是他安排的局。”
帕里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不赞成道:“窦氏一直掌握着朝中大权,阿彻不满是人之常情。可他怎么会用粗鄙手段?他是皇上,他不屑!香儿,你该不是对阿彻有什么偏见?”
“偏见没有,意见倒是有一些。但不是对刘彻的!”香儿收回目光,看向帕里戴,“你怀胎十月产下了福降,你是福降的亲娘,可她如今对我比对你还亲,你有空也该多疼疼她!”
帕里戴笑嘻嘻逗弄着香儿怀里的福降,“福降是大汉的长公主,自出生就受万千宠爱,有你和阿彻处处关心着她,我很放心。我呀,只关心我的阿彻便好!”
傍晚,刘彻一脸愁容进了碧朗轩。
帕里戴端上早备好的莲子粥,双手抚上刘彻太阳穴处不轻不重地按着。
“阿彻,我不想你为难。”帕里戴轻轻道。
刘彻双目微闭,面上神色逐渐缓和。
翌日早朝,刘彻便下了决断。
为使病中的太皇太后心安,为不使朝中众大臣心寒,刘彻只以刁奴欺主之名处死了窦府所有奴才,并一道密旨送至窦府,收没窦府所有家财,念窦氏两位少爷年幼,免其死罪流放北部蛮荒之地抄经祈福,终其一生不得再回长安。
对外却是宣称窦府两位少爷自请北方守孝,并日日抄经为太皇太后祈福。
大约窦氏两位少爷祈福的心不大虔诚,年后太皇太后的病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