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条件,就是张小天师说明云仙观山后有一个云仙洞,洞中有一石室,可上通仙府,长沙王吴芮若能助她凿通此洞,她就从其所愿。
吴芮一听心中大喜,立即拨发一千精兵开凿石山,而且在一个月内凿通了石山,只是在石室内凿通石山后,洞口似乎有一层浓密黑气封闭此门,黑气腥臊味极为浓烈,兵士接近者尽皆晕倒。后来,吴芮只好命人围住此洞口。
石头山一凿通,张小天师直言说要亲自验看,吴芮就让人把张小天师请了过来,张小天师来了之后,只是婷婷袅袅的往洞口一走,那些腥臊黑气居然消退了下去。
她轻轻几步,踏出洞外之时,只见一道白光由洞口突然射入,这道光太过强烈,照得众人都睁不开眼,吴芮和兵士们都乱成一团。但张小天师却是毫不退缩,只听她回头笑道:“这一月的时日,多谢王爷成全!”
“一月之前,小女子仍是凡胎肉身,而如今已修炼成仙,今日正要升天而去。”
“王爷良苦用心,小女子感激涕零,便留下此碑,内有谏言,望王爷切勿违逆!”
说罢,张小天师一脚便踏入虚空之中,化为一道黑烟而去。
吴芮这时候才明白过来,他居然中了张小天师的缓兵之计,顿时心中恼怒不已,急命众兵士追击,这时候,白光消失,原来凿通的洞口“轰隆隆”一声居然闭合了!冲上前去的士兵扬起火把一看,只见闭合的洞口上显出一块阴刻的石碑来,石碑上写着:“天道循环,冥冥注定,赦令妖鬼,立咒于此。凡破幽泉者,三更噬其魂!凡害玄蛇者,三更噬其魂!凡辱此碑者,三更噬其魂!”
吴芮上前将此碑上下打量一番,见张小天师留下的是一则咒言,待细细一读,不由的心中大为恼怒,“呸——”的一声便往这碑上吐了口唾沫,又命兵士将这石碑凿平!
但军中有随军司马记录了这则咒言,命名为“三更噬魂咒”。
这位不知名的随军司马略通玄门道法,他以观气术暗观长沙王额前,但见三柱黑气扶摇直上,实为不祥之兆。这位随军司马立即向长沙王进言道:“王上,方才辱碑已有不妥。小臣观王上额前黑气萦绕,实为不详之兆。今夜三更还请小心为是!”
长沙王一听,心中更是不快,直言这位随军司马妖言惑众,命人将其打断双腿,逐出军营,随即命全军退下金精山,当夜便在山脚安营扎寨。
到了晚上,长沙王喝的酩酊大醉,宿于帅帐之中。
三更时,乌云蔽月,妖风阵阵。
账外中郎将陈冼忽闻长沙王低声呼唤:“孤王口渴,快拿水来!”。
陈冼命侍从取水进帐,忽然听到侍从的惊叫,陈冼旋即持剑入帐,漆黑一片,只闻四周俱是“嘶嘶”的巨响。
待兵士掌灯近前,只见无数如蛇状的黑气游走于大帐之内,不少涌上床榻,速度飞快,纷纷咬住长沙王的四肢!长沙王双目圆睁,嘴唇发白,仍在呐呐低喊:“水来——水来——”
陈冼从未见过如此惊怖的情形,细细一看,蛇状黑气咬口竟无半点鲜血流出,这长沙王居然是被活活吸血吸干的!
难怪长沙王会喊口渴,这全身的鲜血都被吸干,又如何不会口渴呢?
这时候,有士兵持剑上前斩击黑气,却被黑气反噬,但凡被黑气窜入口鼻之人,皆纷纷倒地毙命。陈冼急命众兵士停手,只一炷香的功夫,那长沙王便气绝身亡,待其余兵士持灯上前查看,才发现长沙王已被吸成一具干尸。
死状之恐怖,难以言喻!
那位断腿的随军司马与陈冼交好,听完陈冼所言,二话不说就留在了金精山云仙观做了道士,并将当时所有情形暗中记录于云仙观杂记之中。
法济在云仙观修行的时候,曾经读过其中的内容,于是知晓此种咒术。
法济说道:“因此,小僧猜想辱碑文、杀玄蛇、破幽泉这三者便是‘三更噬魂咒’的施咒引子。如今碑文早已被长沙王毁掉,幽泉更是不知所踪,所以只余杀玄蛇一条途径可以引发这咒语了!”
“阿兰姑娘,”法济转头向阿兰问道:“你家少爷在石径岭杀的是玄蛇吗?”
阿兰听法济提问,低头答道:“奴婢什么也没见到,只是少爷说自己下了蛇窟,我当时还以为少爷就是开个玩笑呢!”
法济面色异常冷峻,盯着阿兰说:“你少爷当时说的话,你务必好好回想一下,这至关重要!”
阿兰也知道事关重大,于是低下头仔细思索了良久,突然说:“我想起来了,少爷跟我娘说过此事,那蛇窟中的蛇全都是黑色的。”
法济一听,顿时了然了,便跟我爹说:“陆老施主,看来令公子的确中了“三更噬魂咒”,而且必定与杀玄蛇有关!”
我爹听完法济所言,急忙问:“法济师父,你说犬子中了‘三更噬魂咒’,此事非同小可,不知师父是否可以断定?”
法济点了点头,神色异常凝重。
“方才小僧以灵眸术观气,陆小施主额前三道黑气直冲凌霄,与当年长沙王的症状一般无二……因此可以断定是‘三更噬魂咒’!”
我爹焦虑万分,眉头紧锁。
“不知师父可有解救之法?”
法济犹豫了片刻,左右踱了几步才点了点头。
“有。”
我爹一听法济说有救,眉头舒缓了不少,就听他追着法济问道:“如何解救?还请师父救救犬子的性命!”
法济叹了口气,说道:“破解此法,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还请师父言明!”
“只要陆小施主……”法济语气沉着,目光炯炯。
“熬过三更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