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轻盈的跳下,身上一滴鲜血都没溅上。
“主子,王爷赐给您的汗血宝马就这么被你刺死,还是为了一个乞丐,可惜了。”一个红衣少女递给少女一方丝帕,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少女一边接过丝帕擦拭如玉般白洁的手,一边清冷肃杀地道:“不服管教的畜生罢了,有何可惜。”
她是乞丐,自记事起便在街头流窜,见识也算不少,少女净手的那方丝帕是云锦丝,极其昂贵,只一方丝帕,便能让她管饱吃上十年的馒头。
她怜惜的看着染血的丝帕,思量着若是少女不要这方染血的丝帕,她待她走后一定要收起这方帕子,或许能换些救命的银子。
随后,少女打量了她许久,唤来那个红衣女孩买了一个鸡腿给她。
待她忍着身上的痛楚,狼吞虎咽的和着口中的血腥吃完鸡腿后,她的命运就此转变。
少女对她说:“跟着我走,有肉吃。”
她当时没有多想,只为了能吃饱肚子便毫不犹豫的跟着少女走了。
后来她才明白,她就此走上了一条铺满荆棘的血路。
她从来没有想过,若是她那天选择留下,她的命运会如何。
她只知道,主子救了她,是这世上第一个对她好的人,为了她,她什么都可以豁出去,哪怕万劫不复。
从那以后,她叫弄月。
清透的泪不停的从弄月的眼角沁出,不多时便打湿了绢丝枕头,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肯让自己的脆弱完全宣泄出来。
长公主府。
是夜,月黑风高,做贼正好。
禁足这种不痛不痒的惩罚于凤无忧来说根本不会让她放在心上,她白日里刚被太后惩罚,午后便去了一趟望江楼调戏调戏美人,顺带气了气闻人一鸣那个伪君子真小人。
不过这嘴皮上的输赢算不得什么,凤无忧要的是让闻人一鸣永无翻身之日,以告慰前身的在天之灵。
一身紧身黑衣,同色的纱巾覆面,凤无忧没有惊动任何人翻墙而出,循着自己的记忆摸索着前往丞相府。
她轻巧的落在相府高大的围墙上,并没有惊动相府的侍卫。
此时已是深夜,相府现在像是一个巨大的黑兽,安静的盘踞在皇城之中。
“左边有灯火,右边也有……往那个方向走?”凤无忧沉吟。
“咦,右边的灯火消失了,走左边!”凤无忧身形轻巧如燕,向左方掠去。
悄无声息的落在点着灯的屋顶,凤无忧缓缓揭下一片青瓦。
“夫人,玲儿今天去找相爷身边的小厮问了,相爷本是预备要寻个好日子将您入了族谱,可是陛下日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宣旨,说您是相爷的妾室,相爷也只能将这事暂时搁置了。夫人,这可怎生是好?圣旨一下您的身份就是板上钉钉,相爷只怕无力回天。”一个丫鬟打扮的看起来不过十五六的女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递给了在床上斜躺,一脸苍白却美貌的女子。
凤无忧皱眉,这女子她记得,她便是闻人一鸣原本想要娶的侧室,却因为凤无忧大闹喜堂无意中踹掉她的孩子,最终只能委屈做妾的女子柳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