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若先前咱家是因讹传,误打误撞卷进了太子党,那么现在既然放出来了,哪怕拼着丢了差事,这太子党也是断然沾不得的!”
钱惟穆猛然一惊,“素儿,你年纪轻轻的,怎的开口便是这样抄家掉脑袋的大事?是不是雍亲王跟你说了什么?”
钱素素避而不答,盯着钱惟穆,质问道,“若父亲不是太子党的人,便一切都好。”
钱惟穆眨巴眨巴眼,理直气壮说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像为父这样的芝麻小吏,必得站队才能有升迁的机会。太子是真正的大树,此番复立便是明证。若是为父能攀附上太子,以后飞黄腾达也是指日可待。”
便是被抄家前圈禁起来时,钱惟穆私下里都还在喊冤,他就算想攀附太子都找不到门路,怎的太子被废,他却被攀诬成了太子党?可是,现在瞧他说的话,竟像是有了变化。
钱素素吃了一惊,迅即反应过来,追问道,“父亲,你先前一直喊冤,怎的现在却开始为太子说话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钱惟穆一改唯唯诺诺的敷衍态度,面露得色说道,“太子复立,正在重新招募得力之人帮扶,特意派人安慰为父不说,还许诺升迁指日可待。如此大好前程,为父心甘情愿追随太子。”
“父亲糊涂!”钱素素猛地站起身,驳斥道,“太子若真的是棵大树,怎会被废?既然能被废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父亲不是太子党成员,尚且全家被累及大祸一场,若是真的卷进去,岂能还有命在?”
“不可胡言乱语!”钱惟穆吓得提高声调出言喝止,“朝政大事你一个未出阁的年轻女子能够妄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