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莲……你你怎么来了?”贺征被抓了包,顿时口打了结,说不出话来。
“我若是不来,怎么能听见你竟为我放下大言,令我难做呢?”凤莲美目中笑意荣荣,折扇轻拍,挑眉道。
周沐回过神来,笑着道:“他这是说大话不细想帮你许下话来,你如今也只能帮我咯!”
云添在后面跟来,听了此话撇撇嘴:“贺世子这是什么话,我家少爷又不是什么断案神人,哪能轻诺他人!”
话刚说完,就被凤莲一扇子敲了头,责道:“云添,不得无礼!”
云添痛呼一声,眼巴巴地看着凤莲,他说的可是实话啊!
“表哥,侍童无礼请表哥谅解,待莲回去定会好好地管教他一番。”做辑请罪,落落大方,贵门公子之风尽显。
“无事,你这侍童教的好,哪像我那侍童,胆小怕事,平时与我说话都畏畏缩缩,看了也不喜。”贺征摆摆手,他早在忠良候府就见识了云添的活泼好动和凤莲的百般纵容,此时也不会太在意。
凤莲谢过,这才抬起头看向周沐身后案上的笔录,漠然地道:“那是什么?”
“那是案发时在场所有人的笔录,所有人的说法都一致,都是听见叫声才起身过去的。途中大部分人都在大厅,这些人都没有时间作案。”周沐把笔录递到凤莲跟前,也不介意是否会使案情外漏,平静地道。
凤莲折扇一叠,拿过笔录翻了翻,眉皱了皱,沉思不语。
“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周沐见他皱眉,急忙一问。
凤莲闻言,轻笑摇头,无奈道:“只是笔录,我没见过人,不能随意判定。只是觉得与其看着这笔录,不如去看看尸体,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
“尸体我们都检查了,凶手太过残忍,身首分离也就罢了,还把身体四肢打断,用麻绳捆起,不堪入目。你只是个读书人,还是别看了!”周沐想起停尸间的一幕,一股恶呕感从喉咙里上涌。那一幕莫说没见过血腥的凤莲,连他这从小跟随在父亲身边的人都难以入目。
凤莲看了看刑部的牌匾,他是官家子弟,免不了以后入朝为官。六部之中,历户礼工四部都不为他所喜,只剩下刑兵二部。然而,他此次回京,并没有暴露自己修为,兵部是暂且去不了,那就只有这刑部是他以后入朝为官的最好去处。
此次,有案件在手,他若不把握机会,以后的官路也难走许多。
“无事,我也正巧今日闲情,听闻此事颇感兴趣,过来看看。”凤莲垂眼,摆了摆手。
贺征见此,刚要说话,就被门外一声严肃的低呵打断:“沐儿,你的笔录整理好了吗?”
这是凤莲第一次见到周鹤,一身赤色云凤花锦朝服加身,冠七梁玉革带,飞鹤于上立在青松树上,高飞清洁之气显露,只是面上神情严肃阴沉,让人不由畏惧几分。
“爹?”周沐每每见到这位刑部尚书,都忍不住缩缩脑袋,小心地问,声如蚊音:“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周鹤看他那没胆色的模样,不由来的皱了眉,却没说话看向两个不速之客:“实在抱歉,今日不巧我家的沐儿还有事,不能款待二位,待他忙完定会让他去找二位的。”
言外之意驱客令很明显,并不希望两人在这儿打扰周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