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庶松手的那一瞬间凤白炽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失望的,她从那屋顶高高的坠下,落到地面前被鞭子缠着就直直飞回了刚才的那个房子前面。
随后一只手将自己扯进了屋内,她迷迷糊糊间只看见陈厄将她扯拽到地下,然后这一次她是真的昏迷过去了。
陈厄似是不信,走到凤白炽面前提起脚就轻轻在她身上踹了几脚,见她当真一点反应也无。
陈厄又蹲下来看她,歪着头打量道:“真晕假晕无所谓,既然你们杀了我的侍卫那么就由你来替补上吧。”
一旁的人对着陈厄问道:“陈公子这个人怎么处理?她真的要接替曲侍卫吗?”
陈厄起身看了看院中惨景道:“不急,先找人把院子打扫干净,然后把这个人给我绑到院子中去,冻也得给我把她冻醒了。”
陈厄看着仆从抬着地上的女人到了院中,又开始往门前一颗老树下钉木桩。
那木桩不矮有一人高,凤白炽脚离地的被绑在那上面,加上被鞭子抽了几道已经破损的黑衣袍不断的灌着寒风。
陈厄低下头来看被凤白炽弄的乱糟糟的桌面,他不知看到什么低声笑开,自言自语道:“江庶阿江庶,这一回真是天都在帮我……有时候时运会早早的注定哪一个才是败的一方。”
到了夜里,陈厄把屋内的烛火点的亮亮的。
昏黄的暖光打在院内被绑人的身上似乎多了层暖意。
又一阵带着寒气的风刮过,被绑在桩上的人动了动,然后才睁开一双带着点茫然的眼睛。
看到屋内对着自己邪笑的黑衣公子后,她突然浑身打了个哆嗦。
一觉醒来还是在这个噩梦般的地方,陈厄从那屋里出来,站在树下凤白炽面前奚落道:“你和江庶真是一对好姐妹,从白天等到入夜,她是真的打算不来了。”
凤白炽身体的温度迅速流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甚至被冻出了细小的红血丝。
可是她还是一口咬定道:“陈厄你这个小人,江庶不来我还高兴,你以为用着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能逼的江庶向你投降吗?”
陈厄离近了,口中对着凤白炽脸上呼出一阵暖风,使得凤白炽本已冻的僵硬的脸上被一捂又开始痒了起来。
凤白炽看着陈厄得逞的笑脸终于离开眼前,又听着他道:“真的,你仔细考虑考虑,做我的侍卫就需要你这样忠心的属下,江庶她轻而易举的就放弃了你,倒不如你转投我门下。你也知道裘火帮跟恶小帮已然不能比较了。”
凤白炽回道:“陈厄,我不是江庶的手下,江庶跟你不同的是她用一颗真心去换人心,和你不同的。”
陈厄听罢就笑了,“真心?世上最难测的便是真心罢了,江庶你说的再好,她还不是在最后关头把你留下了。只怕她平日里的真心也只是做给你看的表壳。你瞧瞧这么久了她连手下都没派过来察看,说明在她眼里你一文不值。”
陈厄双手紧紧捏住凤白炽的肩膀,他们的视线平行,陈厄显然比凤白炽想象的要高。
她只听陈厄低沉的声音不断的在耳边诱惑她,“来我这吧,只要你答应,我命人马上放了你,你何必在这苦苦煎熬呢,再绑上一夜你可就要被冻僵了……”
凤白炽也轻轻的对他说道:“不用你假好心,我问你曲红衣到底是你的谁?”
乍一听道曲红衣的名字陈厄猛地一僵,然后才反应到那个叫做曲红衣的女人早就死了。
陈厄的双眼竟然少见的有了湿气,凤白炽看见了调侃道:“陈厄你也有哭的一天,”
陈厄恶狠狠道:“我没哭!”
凤白炽接着道:“这又没什么,想来这是你第一次看见不可预料的后果罢,虽然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可是也奉告一句,曲红衣说的话你若不想在日后一一对你应验,还是多做善事的好。比如,我跟你无冤无仇,江庶如你说的那般不会再回头找我了。你不如就此把我放了。”
陈厄道:“说到底你是不是觉得我会被曲红衣死前的诅咒吓到,哼,放了你别想了,你就安稳的呆在我身边,我会好好待你的。
”
陈厄用手拍了拍凤白炽的脸,轻笑几声又喊来两个侍卫给凤白炽解了绑。
一得自由凤白炽连忙转身就要向院外跑去,可是脚被绑了一天早已经麻木了。
转身的时候就没站稳一下子又摔到雪地上,陈厄笑道:“你慌着出去干什么?你不知道我的鞭子上摸了毒,你是不能离开我太远的……否则你可以试试。”
月夜下陈厄一身黑衣似乎融入了夜色中,可是白天看不清的纹饰突然在晚上显现出一些流畅的银色线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