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厄躲在红衣女子身后得意笑着,然后对着他面前的女子道:“曲红衣,别杀了她们,我要活的……”
曲红衣也不拿兵器,一只手就捏住了江庶的剑刃,江庶感觉到剑正慢慢向那女子移动,不好,她这是要夺自己的剑,江庶将剑转换方向,在手中掉转了个面。逼的那曲红衣放了手,可是看这红衣人的架势怕是这一场胜负难定了。
江庶心中已经急躁,再次刺去,趁着红衣女子躲避之时,剑尖忽转,朝着后面的陈厄挑刺去。
她明白,要是这一次再不得手,恐怕之后的纠缠间就没有胜算的机会了。
曲红衣反应也快,在江庶换了方向后她已然转头去看陈厄那边了,只是不知道怎的竟然也不去护。只是呆呆站在原地,睁着眼看江庶刺陈厄这一幕,这一类似主仆又似仇人的情景直叫躺在地上装死的凤白炽看不明白。
没错,刚才那一鞭虽然狠气十足,可是到底叫她避过了力量集中点。
她本来武功确实不如江庶,倒不如顺着这一鞭晕了,也不烦江庶还要照顾她。
可是就那陈厄与曲红衣的简单几句话中得出的消息看,这曲红衣并非是心甘情愿的被陈厄收归手下。倒更像是被陈厄这个毒夫胁迫着每日跟前跟后,陈厄不高兴的时候随意打骂。
这样的苦日子,凤白炽身为女子想都不敢想,更何况她刚才还亲眼看到那曲红衣身上几处刺眼的鞭痕。
那不可能是执行任务造成的,现在那伤口还跟自己一样滴着鲜血呢。
眼看江庶的剑就要刺入陈厄身体,那条蛇一样的黑鞭动作奇快,卷了旁边的锦凳就向江庶抽来。
可是陈厄没有想到江庶竟然不躲不避,被凳子撞的当时就吐出一大口血,可是那把被江庶持着的剑还是稳稳的向他刺来,剑刃处传来破开血肉的声音。
江庶欣喜若狂,可是眼前的人却不是陈厄那厮而是那个穿着红袍子的女子,曲红衣。
江庶愣住了,那个女子在最后一刻终于出手了,可是她没有攻击持剑的江庶,只是将自己的身体挡在陈厄面前,那剑被江庶使了全力,她知道一旦陈厄死了,不说江日雪的事情,就是裘火帮也不会老被陈厄这条毒蛇盯上,陈厄死了一了百了,是最好的结局。
也是她这两天想了良久的答案。
可是陈厄如今还好好的立在那后面,面无表情的甚至接近冷漠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江庶突然就没了主意,她将那把据说是她祖上留下来的吟雪剑缓缓地从女子的胸前抽出。
剑上不断的滴着鲜血,胸口的血洞也往外冒着血,上面还缠裹着热气。在女子的红衣上蜿蜒出一条深红色溪流,曲红衣低头看了看衣衫上鲜活的血迹,脸上突然有了笑意,她扭着头去看后面站着的陈厄,她帮他挡剑所以离得极近,江庶看不到那两个人脸上的表情。
只听这女子对着陈厄笑了一阵,随后道:“陈厄,你坏事做尽,我终于不用天天跟着看着,我走了,你好好的,至少三十年你再死,那时候我想我才能完全体会到你老挂在嘴边的自由是什么滋味……”
曲红衣盯着陈厄仔仔细细的看了下他的样子,鲜血从她嘴角涌出,她撑着又说道:“陈厄,你放心我不嫌弃你,因为以后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会恨你,恨不得吃你的血啖你的肉,你就算多活几年又怎样?只怕让你受的折磨不比你死了好,哈哈哈……最让我开心的是,你,绝对不会自杀!痛快!哈哈哈,痛快!”
曲红衣的身体在说完这句话后就直直的向后倒去,陈厄不知是被这诅咒惊到还是怎么的,本来已经伸出的手跟着突然退开的步伐也向后缩去。
那红衣女子就这样直直摔倒在地上,眼睛也不再睁着了,反而闭上了。
陈厄突然道:“江庶你找死!”
一道鞭影不停的向江庶抽去,而江庶看的仔细,那条鞭子被陈厄用流着血的双手抚过后,密密麻麻的黑刺尖上闪着绿色光泽。
明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陈厄涂上了毒药,江庶更加小心的躲避着陈厄的毒鞭。
陈厄的院中突然闯入许多人来,里面男女都有,不是持着剑就是拿着刀,身上穿着恶小帮的服饰。
陈厄停下甩鞭的动作,向屋中央的红木桌走去,他在桌上一些纸页中翻找几下从那里面捏出一张薄薄的写着江庶字迹的纸出来。
他对着江庶笑的极为开心,然后道:“江庶,这就是你来我这拼了命要找的东西。现在我就放在这。”
他果然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把那张江日雪的卖身契又重新放到桌子上,混入了桌子上的那堆信纸中间。
陈厄脸上虽然笑着,可是眼中冰凉一片连外面的冰雪都压不住他眼中的寒意。
“可是,”陈厄又道:“你也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们两个各有所求,本来你拿我要的东西来换,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