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转,他又哈哈大笑,居然同骆任紫开起了玩笑。
骆任紫脸色放缓生出狐疑:“什么……”
“我说,他只是晕过去了,没死。”
“那,那他为什么没了心跳?”
骆任紫向岳川问道,岳川惊疑了一声,又俯耳到若离胸前。
“嗯?”
他又摸起了若离的脉搏。
“怪事,怪事……”
“明明有气,且脉搏稳健,如何就没了心跳?”
岳川又俯近若离胸膛确认了一次,还是没有。他自地上起身,自顾沉吟,眼晴不经意间看向骆任紫,却瞥见了半跪在地上的李谡和众将士,他一拍脑门大叫道:
“诸位快请起!岳川忘记了,在此给各位请罪。”
岳川向俯首,半弯了腰。
李谡走上前来,说道:“李谡恭喜岳麟子。”
“哈哈!”
岳川大笑,快意道:“多谢城主!”
笑意还在脸上他却又轻疑一声:“你说你叫李谡?”
李谡点点头,岳川道:“这里是临慈城否?”
“是。”
“那,付方……”
“报岳麟子,付方叛了临慈,被临慈将士处决了。”
布衣中有人皱眉,但却无人出声。
“哦”
岳川方沉吟,又想起来什么,问道:“你叫李谡?”
“是。”
“可是邺城李谡?”
“是。”
“哈哈!好,如此,这番临慈城,可是没白来。”
“虎麟子有了这位少年,我李谡倒是可有可无。”
“哈哈。”
岳川笑得更快意,却又顿住,盯着李谡的眼睛:“我闻李谡是个敢拦东颛与的好人物,没想到却还有这样的口舌。”
李谡苦笑,伸手迎向屋中:“我为麟子接见洗尘。”
“罗信,城中事情你去安排。”
罗信应了一声,带走了布衣人。
“不必了,李将军,我本是听闻临慈战事告急,门主特叫我来助临慈守城,但看眼下的情况,却是安稳,我明日便启程,你只管给我安排一住处即可。”
“对了,这个小孩叫什么名字,何处来历?”
李谡盯着地上的若离沉思一阵,一旁的骆任紫道:“你想干嘛?”
没等岳川回话,却见李谡哈哈笑起来:“任紫小妹,你大可宽心。”骆任紫一愣,她第一次听见李谡这样叫她,在她的印象里,李谡应该是个不苟言笑的人,而这些时日里,事实也证明却是如此,但他好像突然就转了性,不知是从何日起,好像方前,又好像他本来便如是。
“你可听过麒麟子?”
“自是听……”
骆任紫才说一半,心念急转,麒麟子,来守临慈,虎麟子……她早该想到了!
“你是虎麒麟!”
岳川点点头。
李谡笑着道:“那现在你觉得他还会有事吗?”
骆任紫不语,又看向岳川:
“你想带走他?”
一冷静下来,她的念头便转得极快,这位麒麟子无处不透露着这股意思。
“嗯。”
岳川沉声答道,收起了笑。
“我要与他一起。”
骆任紫瞧着岳川,良久,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岳川又哈哈大笑。
“好,好,带你这小姑娘一起走便是。”
“李将军,房间已备好我便自去了,明日不必相送,我现在便任命你为临慈城主。”
岳川提起地上的若离,向刚到此地候着的侍女走去。
“嘿你!”
骆任紫急声道,小跑向若离,岳川刚走两步便停下,回头对李谡说道:“嘿,是岳川忘记了,临慈城主我可没这权力,哈哈,李将军,哦不,李城主,再会。”
他对李谡一抱拳,若离被他拖动身体,骆任紫又急了脸色。
“哈哈。”
岳川笑着走出小院。
李谡抱拳恭送。
不久,罗信走进房中。
两人对视,李谡率先撤回目光,道:“何事?”
“当真放他们走?”
李谡看着他,平静道:“你已经没资格杀他了,新落将统。”
罗信嘿嘿一笑,道:“看来李将军是认出我了?”
他再不似之前那般恭维模样,自顾扯过一把木椅坐下,将脚高高翘起。
“那你还放任我杀了付方?”
李谡瞧着他,没说话。
“呿……”
罗信脸色又恢复平常:“无趣,无趣,李将军你当真是无趣,难怪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你身边有个一子一女,却是连妻子也没娶。”
“你我同为月诏阶下囚,我想守春升城,你想报月诏仇,同病相怜而已。”
罗信的脸色变得阴沉,却也不反驳。
“李若离……”
“嘿。”
不知道他想到什么,嘿嘿笑了一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