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也就是这个样子。”

“那好，我出40万，这些毛料就算是两家的。明天我们把它全切开，能卖掉的，我们分钱，剩下的就把毛料分了，咱们回去自己雕。”

杨金贵想了想，这样挺合算，赔了有人分担，也就四十万，自己也赔得起。赚了，就分给人家一些，反正自己也有利可图。最主要的是，这样的话一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完全甩掉这个鸡肋，何乐而不为？

就这样，双方很快就达成了协议，签了合约，商定第二天付款、开解，然后就分头散布消息去了。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有竞争就会有一个更好的价格。杨金贵还煞有介事地贴出了告示：明天本小店有特别惊喜，敬请期待。

第二天一早，肖伟和何壮就来到了小店，按照昨天的约定，付了40万的货款，协议就生效了。他们摆好了解石机，开始等待顾客的到来。揭阳这地方做翡翠的很多，才刚刚八点，就聚集了十几个看热闹的。当然，他们也不是完全为了看热闹，只要价格合适，他们也有出手的可能。杨金贵本来还想再等一会儿，何壮示意赶紧开始。一是解石机一响，还会聚集一本分人，二是不能让先到者等得太久，毕竟不是独家生意。

不料，出师不利，连解三块都是一文不名的垃圾货。人群中早已有人开始热潮冷讽：“我就说嘛，大处理的能有什么好货？”

“是啊，原本或就不多，又被挑来挑去选剩下这么几块，怎么可能出好货？”

“还是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再等等吧，赌石嘛，谁也不敢确定下一块会是什么样子。既然来了，就再看几块。”

听他们说什么的都有，眼见有些缺乏耐心的已经带着鄙夷的目光离开了，杨金贵开始说话了：“各位，感谢大家捧场。本人在翡翠行内多年，赌石却是新手，今日将库存所有货物一并出手，决不食言。刚才，只是一个序曲，目的是不想让早来的朋友久等，好货还在后面，请大家耐心一下。”

肖伟和何壮相互使了眼色，搬出了他们最看好的一块摆上了解石机。本来他们打算压轴的，可是眼看接连三块不出货，有人已经等不及了。于是，他们改变了策略，想赶紧掀起一个高潮，既想吸引更多的人，也想留住眼前的顾客。

解石机在一阵刺耳的噪音之后停止了转动，这块5公斤重的淡春色冰糯种翡翠就展现在大家眼前。解石工洒了点谁上去，原本淡淡的春色这时更加漂亮。这种料做的手镯，虽然算不上高档，但那亮丽的春色也颇能吸引顾客的眼球。因此，一看到这样的料子，一个加工商立刻给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高价，12万。

“12万八！”马上有同行竞争。

“16万！”

“18万！”这个价格除了囤积，现在出手利润就十分有限了，因此没有人在跟进。

接下来，接连五块，除了一个干青，剩下的四块全是垃圾，几乎是刀刀垮，引得众人唏嘘不止。

这时，在何壮的授意下，肖伟又搬出了一块黑乌纱，它外部表现一般，找不到蟒带，松花也少得可怜，却有几块明显的藓。这样的料子风险是极大的，一般人都不敢涉足，因为藓在赌石界是人人谈之色变的。但话说回来，有藓处必有绿，也是事实。也就是说，如果藓吃进去的太深，再好的料子也很难取料。反过来，如果吃得不深，则有藓的地方通常会出现较浓的绿色。肖伟让解石工在一处有藓的地方，切下去了三公分左右。他们估计的没错，藓也就吃进去不会超过5公分，已经见到鲜艳的绿色，如果再切藓就会消失。这种石头一般很少有人问津，居然出现这样上好的表现，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28万！”有人张口就给了高价，不过也算不过分，这一块差不多三十公斤，质地细腻均匀，绿色也很到位，就是水头一般达不到冰种，属于细糯种。

这个价格一出，人群确实安静了一会，不是价格高的离谱，毕竟藓太可怕了，这个地方的藓没有吃进去，不代表别的地方也没有吃进去。看来，这个价格是上不去了，肖伟有点着急。他让人在另一侧有藓的地方又切了一刀，情况不太妙，藓吃进来了，一片令人讨厌的黑色。“再切下去三公分！”肖伟道。

这一刀，又见到了鲜艳的绿色，看来这边的藓吃进去稍深一些，但也不过六公分左右。这样算来，这块大料子还是可以出上十公斤以上净料的，运气好的话可能更多。

“36万！”立刻有人加价了。

“36万八！”

“40万零八千！”

“48万！”此人一出价，众人立刻议论纷纷，原来他是揭阳数得着的大加工商之一。今天，无事出来溜达，就赶上了。此人姓王，名璋，身家过亿。揭阳本地，虽然不敢说没人敢和他竞争，却敢和他叫板的也真不多。就这样，这块料子最终以48万成交。这还是次要的，关键通过这件事，肖伟他们和王璋成了朋友，这是后话。

杨老板的这堆料，统共五十六块，将近四十块是垃圾。出料的接近块，也大多价值不高。不过总算有五六块不错的。一天下来，不但帮杨老板解决了问题，而且还有了将近180万的进款。除却商量好的80万本金，净收益100万。按照利益均分的约定，肖伟他们分得90万，除了40万的成本，今天忙乎一天收益50万。

按照爷俩商量的原则，见好就收，他们已经打算离开揭阳前往平洲了。但事情又有了变化，因为何壮接到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