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肖伟和何壮都先把仓库的毛料挨个看了一遍，然后肖伟选了三块，何壮选了两块，俩人搬了凳子过来认真研究起来。他们自己定的规矩当然不是为了限制自己，二是采取稳扎稳打的战略，尽量以少胜多。

整整一个小时，俩人都没有说话，他们各自权衡再三，选了自己中意的，又相互看了看，觉得值得赌，就叫来了老板。

肖伟选的是一块只有俩块砖头加起来那么大一块黄沙皮的，何壮选的是赌性强的黑乌纱，也不大五六公斤的样子。看来，这爷俩这次真的是打算从最小处开始了。称了一下重量，总共8公斤稍多一点，老板去掉了零头，肖伟爽快地付了款。

解石的过程比较麻烦，肖伟这一块个头太小，按常理皮也薄，不适合切。但是，这年头，那个工人会用吊磨机一点一点去磨，肖伟只好自己上手。黑乌纱的皮壳稍厚一点，必须至少切下一个角，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因此，何壮画好了线，就交给了解石工人，自己过来给肖伟帮忙。

又来了几个人来看毛料，一看就是老板的熟人，原来人家就是揭阳搞翡翠加工的，来进原料。他们一般不会在这里解石，离得不远，他们通常运回去自己解。但有时也凑个热闹，切一下玩玩，碰到有人解石，他们也愿意围观一下，甚至会出价买一些开过的料。价格虽然高一些，但比较保险。这不，原本他们正在挑毛料，听到机器响，他们也来凑热闹。何壮倒是很高兴，如果没人看，解出的翡翠怎么变现？加上路边听到响声过来的，人虽不多，也很快围了十几个。

很快，何壮选的那一块被切下了一个角，皮壳的厚度显然超过了何壮的预期，基本上看不到鱼肉。不过，何壮也不是十分担心，因为只切了一个小口。石头沉甸甸的份量，隐约可见的苍蝇翅，让他充满信心。“再往下切一公分！”何壮果断地说。

果然，这一刀下去就露出了一小块玉肉，质地细腻，水头十足，是冰种的，微微带着蓝色。虽然不是蓝的喜人，但质地和水头还是令人赏心悦目。从切口来估计，里面的净料至少不会低于一公斤。

“哇，真不错！”是的，赌石十赌九输，能切出翡翠就不算输，切出高品质翡翠的几率更是微乎其微。这俩外乡人一出手就切出冰种来，实在少见。可惜的是个头小了点，最终的净料可能比拳头都大不了多少，出手镯的可能性太小。因此，看的人不少，却没人出价。何壮稍稍皱了了皱眉，随即自己上手，沿着刚才切口的旁边又切下去了一些，这样就露出了更多的玉肉，丝毫没有变种，还是那么清澈。而且，从走势上看，这样下去额，出一两只手镯是完全可能的。可到这情形，人群开始骚动不安起来，几个来进毛料的加工商也开始蠢蠢欲动。

“先生，您这块料卖吗？”一个姑娘怯生生的声音。

“姑娘也赌石？”何壮问。

“不，我想做只手镯，成品太贵了，朋友介绍……”

“卖，你出个价吧！”

“1万块，怎么样？”

“哈，哈……，姑娘，你是真不懂行情？”旁边有人笑道。

姑娘摇摇头，羞红了脸，“我真不懂，贵了还是便宜了？”

“你再加个零，问人家愿意不？”

“啊，这么贵啊！那算了吧。”

“别那人家小姑娘开玩笑了，只是开了窗而已嘛，撑死了6万！”有人说。

“赌石就是这样，那万一剩下的大块全是这样种水呢，这可还剩三四公斤呢？”

“别这么说，万一就这么一小块呢？”

“8万！”

“10万！”有人开始争起来了，但这远远没有达到何壮的期望，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拿出1000块钱，800给了老板，200塞给解石师傅，俩人都迷惑不解。“今天我们爷俩解石的速度太慢，影响您生意了，这是一点小意思。麻烦师傅把剩下的全剥开，我要卖明料，不让大家担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