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忘记,我是一只野兽,而一只真正的野兽是不会轻易掉入陷阱里的!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老雇员要这样提行李,但我认为那一定有着什么原因,而我应该也这么做!
待所有人都在大厅里集合完毕,管理员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大沓信封,他边向大厅边缘的一个台子退去,一边大声说:“你们一共二十五个人,只有五个带空调带浴室的单间,单间的钥匙在红色信封里,双人间的钥匙在绿色信封里。公司从来都不参与房间分配,你们自己决定谁住单间。”说罢,管理员将那沓信封仍在了台子上,紧接着头也不回就向外跑。
在那一瞬间!我可以肯定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因为我听到了吼叫!野兽般的吼叫!来自老雇员们的吼叫!我知道,一场暴风雨般厮杀不可避免!
没人愿意跟另外一个可恶的家伙同住!没人愿意待在没有空调和浴池的房间里忍受注定是肮脏和疲劳的训练时光!在这片见鬼的沼泽地,你想要过得舒适和有尊严,那就要比别人更狠!更凶!如果你能扭断别人的脖子,就不会有人再敢打你的主意,这与YKCC是完全一样的!
是的,我不相信任何人,包括霍华德在内!这个该死的家伙就在我身边不远,当管理员掉头开跑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向我发动了袭击!他抓住手里巨大并且沉重的行李袋向我当头砸来,我丝毫不怀疑如果我被砸中的话,一定会晕死过去!
但我是谁?这种大规模的集体群殴是我在过去多年里无数次经历过的场面!这种场面除了让我热血沸腾兽性大发之外,不会有其他后果出现!我明白大厅里这些家伙的斤两,不管他们曾经是哪支部队的精英,论战术、论射击、论诸如攀爬越障爆破之类的特种技能他们都一定强于我,但是说起近身肉搏,说起完全不讲任何规矩的厮杀,我,泰格.贝弗雷德,是在一群杀人狂、疯子、杂种之中磨练了八年才活下来的!
我一声大吼,在霍华德的袋子砸下来之前,就用闪电般的速度反而扑到了他的身前,这个该死的英国佬的袋子在最高点落空后只能碰到我的后背,完全没打上劲!我头部最坚硬的前额狠狠顶在他的鼻梁上,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倒在了地上!
别以为你倒了我就放过你!我从不会犯那种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错误,对了,那句诗歌是中国的,小时候我就会背!在我的“战友”倒地的刹那,我毫不犹豫地用手里的行李袋朝他的右侧肋部狠狠的斜砸而去,我的袋里有一大罐饮料,这下他的惨叫终于出来了,我向上帝保证他至少断了一根肋骨!
大厅里的厮杀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那些早有准备的老雇员一边嘶吼着,一边挥舞着行李袋,没人知道那些行李袋里装着什么见鬼的东西,而新雇员们仓促之间根本不是对手,被打得抱头鼠窜!可混乱之中,谁还能找到大门在哪儿呢?
没人去抢那信封,因为就算抢到也没用,只有最后能站直的五个人,才会拿走单间的钥匙!
我又干翻了一个人,就是刚才那个跟我套近乎的两栖舰火控指挥官!他居然使用了最愚蠢的格斗方式,在被另一个人打倒后,居然在地上翻了滚,试图抱住我的腿!开玩笑吧?我从小到大都没被人抱过腿,别说是人,棕熊都抱不住!我用膝盖狠狠击中了他的下颚,我猜他一个礼拜都不再能说话了!
厮杀仍在继续!有个混蛋箍住了我的脖子,我在他箍实之前迅速扭腰发力,硬生生将他甩往前去,砸倒面前另外一人,然后迅速转身摆腿,踢开一个袭来的行李袋,接着用最凶猛的动作向那人连续出拳!不留余力!每一拳下去,他口鼻处就会爆出一股鲜血!
我喜欢血的味道!那种淡淡的腥味像迷幻剂一般引爆着我体内那压抑了许久的兽性!为什么我会到这地方来?为什么我总会被别人剥夺我的生活?为什么?我想发泄!我想战斗!我要把那些试图征服我的人,全部打倒!一个不留!
整场战斗大约持续了三分钟?又或者5分钟甚至更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打、踢、砸、撕咬!不停的撕咬!当这场战斗彻底结束的时候,当我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环顾四周的时候,大厅里真正站着的人,嗯?好像…只有我一个!
“妈的……你是个……疯子!”一个手里还拽着袋子的老雇员,大口大口喘着气,躺在地上郁闷的地盯着我:“刚才…刚才…已经只剩5个人了……你这个疯子居然还不停!……
哦!那可真抱歉!我本来想过人的生活,但你们总想让我当野兽,这可不是我的错!我盯了盯那个人的脖子,他立即停止了大喘气,将行李袋抓到身前戒备般的看着我。我没再理会任何人,越过倒在地上呻吟的成片人渣,走到台子前拿走了一个红色信封。早上从纽约出发,现在是时候洗个热水澡了,我相信不会有人有不同意见的……
房间很宽敞,甚至还装备有卫星电视和CD机,我放了一首Ladygaga的最新单曲,然后泡在了舒适的浴缸里!我很疲倦,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我今天明白了,战友和同事之间的区别!
在黑水,没有战友,当然也没有敌人,这就是我今天为什么不扭断他们脖子的唯一原因,他们只是同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