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山昭牵起虢環的手,细细摩挲,“環儿啊,这你可就别中了这虢窈章的计啊。你想想,从小到到大你何处比不过那虢窈章。如今她却处处占你一头,你就真的甘心?”
“你想想,如今虢肃可是四品官家的正妻,那虢肃本身也是正四品的女官。虢窈章已经入宫,再仗着她与那太康小郡主的关系,再不济也就和那虢肃一样,若是不小心被那位王爷,甚至是陛下,那个时候,可就是君臣之分啦!”
说到这里,邱山昭顿了顿,带着女儿家特有的娇羞轻轻说道:“再想想,这虢窈章长得也不错。入了宫也能嫁给一位青年才俊,可你那夫家...”
虢環皱眉,蒋术如今年逾四十,年岁与虢绵相差无几。但为人行事荒诞无赖,人才也是十分肥大丑陋,更不要提与一向向往书香诗意的虢環有什么共同话题了。
“不!不要!”虢環想到这里,立马一把拉住邱山昭,“昭姨娘,你救救我,我不要嫁到蒋家去!”
“是啊,就是我这个外人,看见这样一位我见犹怜的美人儿嫁给那粗肥老朽,也是不忍啊!”
邱山昭从袖中取出一支上好的翡翠玉簪,轻轻插在虢環乌黑的发髻中,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
“昭姨娘,你可有什么办法!”虢環抓着邱山昭的衣袖,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别担心,環儿,姨娘会帮你想出办法的。”邱山昭拍了拍虢環的手,“好好梳妆,好好打扮,就像一位新嫁娘。”
“好...”见邱山昭答应,虢環这才安心的放开了手,“那環儿就先告退了。”
虢環失神落魄的转身,曾经这段在她眼里极为美好的婚事,在她成婚的前几天就变成了一的灾事。虢環想了想,对惜鸢说道:“惜鸢,帮我传个信给表哥。”
素坠看着邱山昭,疑惑问道:“夫人,为何要平白白的要帮助那虢環?”
邱山昭转身,冷笑,“那个蠢货,怎么会是真心帮她。当年我来的时候,虢窈章还是个不言不语的小丫头。这才几年啊,整个虢宅都对她赞颂有加。就算真不为我邱家坐上皇商会会长的位置,我的珀儿也不能被一个姚家的丫头给欺负了下去。如今珀儿也该到说人家的时候了,珀儿一定得是虢家女儿里嫁的最好,权力地位最高的女儿!”
“所以,后日是要让大小姐嫁给蒋术吗?”素坠看着邱山昭,疑惑问道。
“你是真蠢还是听不懂?!”邱山昭不由分说便瞪了素坠一眼,“那样一位粗肥老朽,从五品下阶的官家,如何配得上我的珀儿!”
邱山昭眉角微扬,圆润饱满的樱唇抿开了笑意,“等姚家一出事,我邱家就是皇商会会长。到时候,凭着爹爹与鹛玄公公的关系,我的珀儿也能一举进宫。不管是做皇妃还是王妃,总之,一定得是皇亲国戚。只有这样,方才配得上我的珀儿。”
“那后日...”
“就让姚家的另一个贱种代替虢環嫁过去吧。除掉她,也算是替珀儿摘了一个劲敌。”邱山昭微微仰头,笑着说道。
“小姐英明。”素坠简直恨不得跪下来欢呼,邱山昭自小难伺候,微微不爽就是一顿鞭打。素坠是怕了邱山昭的,看着现在邱山昭心情好,只想好好奉承,避免一顿毒打。
静姝阁
窈章坐在亭子里,逗着摇篮里的小阿福。一绿衣小丫头走了进来,轻轻说道:“小姐请盥手。”
窈章放下布老虎,挽起袖子,刚想盥手,见那洗手汤有些奇怪,笑着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用杜鹃加玫瑰做的盥手汤,奴婢又加了杭白菊,带点茶香。”
窈章洗着手,打量着小丫头,轻轻问道:“你是新来的?”
惜安走来,对着摇篮里的小阿福笑了笑,又转过头来说道:“是啊,她叫绰儿。上月牙婆来家,奴婢见她人长得水灵,心思又别致,就要了她。”
“上月?那我怎么今日才见到绰儿?”
“小姐,这段时间你没日没夜的忙,哪有心思注意这些啊!”惜安轻轻说道:“行了绰儿,你下去吧。”
“奴婢告退。”
绰儿转身,脚踝边的小裙子被晚风吹起。露出一双秀美的小脚。
窈章端着茶杯,笑着说道:“绰儿的鞋子好漂亮。”
“是啊,软白底上绣粉金丝线夹竹桃,是很好看。”
“软白布?”窈章疑惑,回想着什么。
“是啊!”惜安说道。
窈章看着摇篮里笑嘻嘻的阿福,轻轻说道:“可软白布料民间很少见啊!”
“怎么会,昨日邱家绸缎庄刚刚学着宫里的样式做了一批软白布,一匹也就奴婢们一个月的俸禄。绰儿年纪小,喜欢写时新的东西也是有的。”
“真是奇怪,那种软白布是宫里特有的蚕虫吐出的丝才能做出的布料,怎么如今邱家绸缎庄也能做了?”
“兴许邱家不是用的丝,细白棉布也有可能啊。”
“也对,丝布怎么可能那样便宜。”窈章点点头,表示同意。
“来!夫人特地嘱咐的安神汤。”惜安递过安神汤,笑着说道。
“惜安,我总觉得总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窈章看着逐渐暗下去的天空,心里沉沉的。惜安叹了口气轻轻说道:“无论如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再受欺负的!”窈章拉住惜安的手,笑着说道。
黑夜中,阿福圆圆的脸就像夜色中的白珍珠。窈章看着熟睡的阿福,心内一片柔软。
阿福啊,姐姐一定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