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被掳走之前，你大限已经到了。至于为什么会由死转生，我也搞不清楚。”百瑶说的话非常跳跃。

什么掳走之前，大限已到？

难道其实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只是被那个世界的我的灵魂占据了这个世界的肉身？

百瑶停下脚步：“你不要想了，你再想也想不通的。你只需要知道，在苗域，有很多神奇的地方，神秘的力量，它们可能会帮我们，也可能会害我们，不管是帮是害，我们没有办法发觉它们，了解它们，我们只能接受它们。”

她说的道理我都懂。“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嘟噜两句，让她听去了。

“你还不错，似乎比以前，比他聪明得不止一点点，会得好像也很多很驳杂。”百瑶说。

“你这么帮我，我也会尽力去帮你。不过，你得给我多一点时间去适应。现在管你叫阿娘时，我有点想笑。”我说。

“那就笑呗，你没大没小惯了的，你爷爷的胡子你都敢拔下来几根，还有什么不敢的？”百瑶自己笑了，“手给我，我夜里有点盲，这儿路有点陡。”

我走到她前面，搀住她的手。她的手心异于常人的热，而且不仅仅是热，似乎是有股热流从她掌心往我的掌心这边传来，但人的掌心，再热能有多热，热流也只能在我掌心流转了。

百瑶抬头看我一眼，眼里的失望转瞬即逝，她又笑了：“难得，现在得了一个孝顺的儿子。”

我有点疑惑，以前的我很忤逆吗？

屋子里，我那呱噪的大娘沈月红还在吧啦吧啦个没完。

向德武只能乖乖听着，等到看见百瑶跟我一前一后走到廊下却并没有进来的意思，他才找到借口告辞：“阿嫂，这边就先劳烦你照看着，我们得往酉水河畔吴家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人还能不能救回来。”

“那人都嵌进墙壁半个身子了，怎么还救得活呀。”沈月红刚说完才觉得有点不妥。

卧在床上的向文熙又哭了起来，还想撩开被子起身：“你们等等，我要跟你们一块儿去。”

百瑶马上规劝：“文熙妹子你别急，我们快去快回，把消息带回来说给你听。要是人真的走了，你现在拼死过去，也是无济于事。而且蛊术一般没有做尽做绝的道理，没准人还能救下来也说不定。”

“可是张正东他修成黑蛊，能力可不像从前……”向文熙醒过神来，还是能考虑周全一点的。

“没事儿，我跟你二嫂两个人的蛊术修为也不低，联起手来，张正东也奈何不了我们。你就安心睡休息，等我们消息吧。”向德武转头向沈月红，“嫂嫂，那这边就麻烦你了呀。”

沈月红说：“好的好的，你们也处处小心，我这边已经传信给你在狮子口的哥哥，后半夜他就能回来，我叫他去接应你们。”

“哥哥跟着父亲闭关推算苗家上古圣器临世的日子和方位，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为好。”向德武走出屋子来。他也知道再不跨出这一步，没事还要多费几句口舌。

百瑶见丈夫出来，也急忙跟上。

向德武压低声音说：“他娘，我怎么觉得这个张正东他……没走火入魔修了黑蛊呀？”

百瑶一怔，步子慢了半拍。

“怎么了？”向德武有点疑惑，平日里心细如发的妻子，怎么……竟然连自己都感觉出来的她都没能感觉出来？

“我看东奇没跟上。”百瑶侧身拉了我一下，示意我跟近一点。

其实我跟得已经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