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寅时部队出发了,半个时辰后进入了流沙地,行军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夜里的气温很凉,仆多边走边嘟囔:“谁说热,我怎么觉着挺凉快啊”。
一个士兵搭话道:“就是嘛,除了行进的速度慢点,地面软点没觉出什么变化啊”。
另一个士兵说:“我骠骑军所到之处无坚不摧,流沙地也得听命服软,不然就踏平它”。
一个什长说:“别高兴得太早,也许午时才能显现出流沙地的真实面目呢”。
仆多说:“你小子别在这玩假深沉,不就是热点吗,老子有的是水”,说着他摘下水囊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什长说:“校尉大人悠着点吧,离午时还早着那”。
正说着前边递次传令:保持队形,保持速度,节省饮水。仆多老大的不高兴,连喝水都管,这可真新鲜。话是这么说他却不敢再饮水了。
天渐渐亮了硕大的太阳从身后冉冉升起,将行进的士兵们的影子拉的很长,他们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神奇的浩瀚沙地。只见远远近近的黄色沙地上布满了象水波、象耳廓、象蜗牛壳一样的美丽沙脊,这些都是风神的杰作,沙脊之间形成许多沙窝。沙窝是沙漠生命的“摇篮”,一簇簇的黄蒿、沙米和骆驼刺在这里顽强地生长着,踏上沙丘极目远眺,千里瀚海沙丘如波,层层叠叠,涌向天际,情景蔚为壮观。
太阳越升越高,气温也越来越热,不大一会人畜就都汗流浃背了,随之而来的那难耐的干渴。仆多的水已经喝得差不多没了,可他还是渴。他只好低声下气的哄着士兵给他水喝,有的士兵囿于他是长官不能不给点面子,也有的一口拒绝,弄得仆多好没面子。不过仆多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心想不给就不给吧,再找别人要就是了。
霍去病也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但他更焦虑的是行军的速度,比预想的还要慢些,他有些着急,按此速度最少三天才能行进五六百里到达居延泽。他传令叫陆得标过来问道:“行军的速度可否加快些?”
陆得标说:“侯爷,马在沙地上行走要比在硬土地上行走费劲的多,您没看见马匹全身都是汗了吗”。
霍去病左右看了看果然看见的战马全身都是湿淋淋的,并且喘着粗气吭哧吭哧的走着。再看看自己的踏雪飞龙,汗虽然不多但是喘气也粗壮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翻身下马在沙地上走了几步,也觉着不好走。战马驮着人肯定更费力了。他自言自语道:“这样不行啊,马要是累出病来还怎么打仗啊。下马徒步吧”。
陆得标愣了一下说:“那行军的速度就更慢了”。
“可是马要是累坏了可更要命啊,走了有多远了”。
“四十多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