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偏了几寸避过了后心要害,然而卫山出手迅速又是站在花关溪身后,匕首还是刺入她右背。
花关溪负痛额生冷汗,一挥手取出青龙刀,忍痛用力向地下一杵,一股气浪袭来,卫山便被击飞一边。
这时,从后堂走出一人,这人一身布衣挽着袖子一身痞气,却是那帮厨伙计冯古。
也不见他手入囊中,手上却“噌……噌”射出数样柳叶大小的暗器。
暗器“乒乒乓乓”击在卫风、卫水、卫山、卫地四人身上,四人“啊”了一声齐齐仰面跌倒。
冯古抱着膀倚着堂柱,无精打采说道:“打扰卫老爷雅兴了,抱歉。”
卫连山此时已换做另一副模样,没有平时的和蔼,脸带狞色“哼”了一声说道:“老夫看走了眼,竟放了你这小子入我庄中。我千百计算,你以为凭你就能坏我好事?”
卫连山看了看均已受伤的三人,说道:“我八个义子,已有四件神物,本来加上他们三件,却也缺一,现在加上你这痞子的正好都全了。”
沈非这时才想明白,当日卫家四子在假山后争吵并非争论跟谁学艺,而是在分他们身上的神物!
冯古抻了个懒腰,说道:“卫连山你真是糊涂了。你想想当年阴爻山邹阁主为什么要请我家掌柜去阴爻山赴约?你以为今日是你请我前来,实际上半年前我家掌柜便告诉我今日要来这天下庄救三人性命。比算计你以为你会是邹阁主的对手?”
卫连山瞪着眼,一拍桌子怒道:“你们死的死伤的伤,你以为你们还能逃的了吗?”
这时,忽听趴在桌子上的梁子书发出“嘿嘿”的笑声,紧接着猛一抬头,盯着卫连山说道:“你说这死的人,可是说小生?”
卫连山本以为他已死,这猛地一抬头倒是吓他一跳,指着梁子书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梁子书接着说道:“当初来之时忘了告诉你了,我这忘情弓的神效便是回伤。区区割喉便想杀了我,也忒过小瞧这忘情弓了。”
梁子书虽说的硬气,但沈非见他脸色惨白额生冷汗,颈上虽不流鲜血但也有着一道粉红伤痕,已知他在强撑,打算以话语乱人方寸。
这忘情弓虽可回伤,但也需用者内力支撑,如此重伤梁子书内力便显不济,只能先恢复主要经脉血管,强撑着做好一战准备。
卫连山大怒不已,大喊道:“卫天、卫泽、卫火、卫雷,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杀了他们!”
此四子可不同于沈非教的那四子,他们四人手中各有一神物,共称八卦剑阵。乃是卫连山早年寻到的八个结义兄弟所有。
八卦剑阵本来有八把剑,只是卫连山阴谋算计被他们识破,其中四人死战才得以让另外四人逃脱,因此卫连山手上只有天、泽、火、雷四剑。
这些年他也多方寻找另外四把,只是另四把剑使用起来威力虽不大,可是用来隐藏却是令人难以追踪。
渐渐他也放弃寻找,这时却听说沈非几人到了此地,便想着故计重施算计他们三人神物。
听到卫连山吩咐,首先动手的是卫雷,他从桌下抽出一把剑,剑身细长泛着紫光,挥剑便向离他最近的花关溪刺来。
花关溪受人算计心中本来盛怒,见他攻来强忍背处剑伤怒喝一声,挥着青龙刀便也攻去。
青龙刀只进不退,只攻不守,她虽身受重伤右臂难以用力,但左手单手使来也是凌厉异常。
然而卫雷手中雷剑也非凡物,挥动起来剑带电光,剑速之快非常人能敌,花关溪与其过了几招渐觉难支。
梁子书正欲相助,却忽觉一股热气迎面而来,侧身一看,卫火手持一把赤红巨剑迎面刺来。
梁子书可不同花关溪,该退的时候便退,一个纵身便跃到身后五六丈,弯弓搭箭“嗖……嗖”射向卫火。
他一动作便觉颈部疼痛非常,心想看来伤口还是愈合不全,此时情况紧迫只能咬牙坚持。
这边斗得激烈,卫天也抽出手中佩剑向沈非走去,只见他这把剑身通体碧蓝泛着冷光,再无其他特意之处。
沈非紧盯其剑,知道越是普通之物越是暗藏杀机。
卫天距他有四五丈远时便就持剑斜劈。
按理说如此距离肯定伤不到人,但随着他挥剑,一缕剑气自剑中暴射而出直奔沈非而去。
沈非心中一紧连忙侧身躲过,脚下一跺,神物之精由影而生瞬间包裹住全身,内力一动便已化作鬼态。
他一动内力便觉后腰钻心疼痛,内视伤情发现伤口虽不大但正中经脉要害。
他心知不能久战,将心一横,迈步前奔伸手作爪向卫天胸口抓去。
卫天知道自己的剑只适合远战,见沈非奔来急忙挥剑横扫以防近身相搏。
一股四五丈长剑气横扫而来,沈非虽有神物之精护体也不敢直掠其锋,只能低头后跃相避,如此一个来回他已落于下风。
他也打算以如影随形功法化作青龙刀与其相斗,但维持鬼态本就对内力消耗较大,如今又身受重伤内力无以为继,只能已鬼道招式相搏。
这边冯古本盯着卫泽,见其立在卫连山身旁并不打算出手,又见沈非堪堪抵挡,一闪身便站在沈非身旁同战卫天。
只见冯古双手急挥一个个暗器向卫天射去。
卫天收剑在身旁舞个圈抵挡冯古暗器,他手中剑威力绝伦,护着全身滴水不漏,暗器也难以伤他分毫。
花关溪战卫雷,梁子书斗卫火,沈非、冯古同战卫天,四人均处劣势。
卫连山看在眼里嘴角一笑。
正斗得激烈,却听花关溪啊了一声,左臂已中剑跌倒在地。
梁子书心中焦急紧催内力欲前去相助,然而他本分了一半内力恢复颈部割伤,如此急促内力颈部伤口“噗”的一声喷出血来,梁子书脚步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不住咳嗽。
沈非见此已知难以取胜,挥掌硬攻卫天,转头对冯古说道:“速带他二人走,莫要同死此地!”
冯古看了眼梁子书花关溪又看了眼沈非,心中犹豫不决。
他知道沈非意思是自己拖住他们好让三人逃生,但三人一走余人皆攻沈非,那他肯定会命丧当场。
冯古未听他言,急发暗器攻向卫天。
沈非知道他打算让自己先走,急道:“你这暗器是拖不住他们的,快带他们走,再晚片刻你我皆葬身此地!”
冯古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暗器确实难以留住人,于是一咬牙不再犹豫,一抬手一串暗器摄向卫火。
卫火身形一顿后退了几步,还未立住身形,冯古已托起梁子书,一个绕身便到了花关溪身前,暗器四散击出。
卫雷见此也不敢近身,冯古便又托起花关溪。
沈非见他救得两人,攻向卫天的手方向一变,却是攻向卫雷。
卫雷一惊,忙挥剑抵挡。
沈非方向又是一变,右手成爪抓向卫火。
卫火没想到他突然攻来,勉强一个侧身堪堪躲过。
趁此空暇冯古带着二人夺路欲出。
正在这时,卫泽身形一动怀中摸出把匕首,向地上一插,口中喊道:“泽!”
沈非忽地觉得脚下一沉,地板仿佛成了沼泽一般裹住双脚。低头一看,地面如波浪般向冯古几人流去。
他知道如果冯古被困住,他们几人再难有生机,于是不顾腰间伤痛,全力催动神物之精贴在地面之上,便如沼泽上的一层木板。
冯古在上面一踏便已跃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卫雷卫火追出一看,四下黑黢黢分外幽静,哪里还有三人影子,咬牙跺脚便又转回屋内围着沈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