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婆见他面貌狠声道:“原来是薛甫不争气的徒儿,你也来受死吗?”
梁子书摇了摇折扇,笑道:“前辈过奖,早年家师带着在下四处闯荡,也多次前往往生谷,倒是见过前辈一两面,多年不见前辈风采不减当年呐。”
风婆“哼”了一声狞笑道:“你师父本就是个风流书生,没想到收了个徒儿也是一般不争气,好好功名不考偏要四处充作江湖中人。”
梁子书道:“家师多年以来四处寻找拥有神物之人,不过是为了编写一本详徐神物之书,以供后世子弟阅学。如此不是也胜过大多只求功名之人吗?”
风婆“嘿嘿”一笑,道:“好大的口气,天下神物如此之多,他一个落魄书生就能识全?不知他书中是否有我这把折扇?”
说完手拿折扇直指梁子书。
梁子书神色不变,说道:“偏偏凑巧,书中确实记有你这“分花拂柳扇”,而且你老人家想必也是知道,但凡威力绝伦的神物都有其弱处。”
说到这里风婆背生冷汗脸色一白,颤抖说道:“莫非……书中还记得我这折扇弱处?不可能,世上没人知道我这拂柳扇的弱处!”
梁子书将自己手中折扇打开正反看了看,说道:“扇分正反,分花拂柳扇当然也是一般,扇正面画的是一幅“疾风图”,至于背面嘛,则是一句话!”
说完两眼含笑紧盯着风婆手中折扇。
风婆将折扇往身后一背,连连后退,看起来已生退意。
梁子书脚步轻移慢慢逼近她,边走边道:“老人家你为何如此害怕扇背所写之言?不如让小生瞻仰一番,如何?”
风婆额生冷汗快步后退,见梁子书一步一步逼近心中惊惧。
没想到追杀沈花二人的风婆竟然惧怕梁子书之言。
风婆盯着梁子书快步后退,见他也快步逼近不禁心中一横,恼羞成怒道:“小儿,休要拿言诓我,看我不把你抽筋剥皮!”
说完快步梁子书奔去,手中折扇迎风急挥,扇骨上射出片片柳叶飞刀随着疾风迎面向梁子书袭来。
梁子书没想到自己逼得过急真让这风婆如疯婆一般,心中暗道不好。
好在此时黑影一闪,沈非已立于他身前,柳叶飞刀“叮叮当当”击在沈非漆黑的身上,却是难以伤到分毫。
梁子书抽刀抵挡,对沈非道:“快去她身后看她扇背上写的字,大声念出她必被其扇所弑!”
风婆听到他言连连急挥折扇,紧盯此三人位置,一但稍有靠近便转换风向,让他们不得靠近。
沈梁二人前后移走,一面抵挡风中柳叶刀,一面寻机会绕到风婆背后,然而风婆防守甚严,二人无缝可入。
花关溪此时斜依墙角,虽欲上前助战却是有心无力。
二人抵挡一阵,脚步渐渐散乱,沈非脚下一慢一把细长飞刀“呲”的一声,由沈非前胸穿入后背穿出。花关溪“啊”的大叫一声,挺身便要上前,奈何腿脚无力无法站起,又摔倒在地,没有办法只能趴着地上双肘向前爬去。
梁子书也是“哎呀”一声,急旋弯刀护在沈非身前。
风婆见此嘴角一笑,知道解决了一个强敌其他二人倒也不足为惧。
正在此时,却见沈非漆黑身体伴随着“咔嚓……咔嚓”之声泛出一条条裂纹,然后是“哗啦”一声身体化作一片片碎片,留着原地的沈非竟是一个神物之精形成的空壳!
风婆脸色一白,连忙回身查看,只见沈非已是人态,立于其身后盯着风婆手中折扇。
沈非缓缓朗声念到:“疾风不袭弱柳,从恶必被风弑。风婆,你可按此言而行?”
此言一出,风婆满脸惊骇变了形状,五官扭曲一起。
四面八方顿时升起一股弱风,慢慢由弱变强,但这风不是向着沈非梁子书方向,而是全部流向风婆五官口鼻。
一缕缕细风,慢慢钻入风婆口中、耳中、鼻中,只见她腹部慢慢鼓胀,身上衣服被撑得裂了开来,渐渐看来已变成一个肉球一般。
忽地“砰”的一声,风婆已被腹内之风撑爆,化作肉块四散飞去。
花关溪见其死的如此之惨,扭过头去不忍直视。
梁子书走到沈非身前拍了拍沈非肩膀,笑道:“沈师弟这金蝉脱壳功夫可是端的了得,不知你是何时到她身后的?”
沈非说道:“师兄同她说话之时我已绕到身后,只是她故意遮挡扇背,当她以为我已被她杀死之时才稍作放松,才被我看到扇背字语。”
沈非看向四下散落的尸块心中也有些不忍,心想这风婆如果未得这神物,也许只是个本分的铁匠铺鼓风女,如今却死在异乡尸身不全。纵然其心中多有恶念,但心中这恶念也是随着得到神物而生,神物是助人还是害人,却是难以断眀。